斐梨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抬起手指挂了下她的鼻骨,“怎么老看我,我脸上有花?”
“是啊,你脸上有一朵非常美的花,开的很绚烂。”
“你啊,怎么越来越贫嘴了。”
乔烟喜欢跟她说话,无论她聊什么话题,她都愿意听,只想多听听她温软的嗓音,琴弦一般抚在心尖。
蒜蓉明虾端上来,桌边皆是蒜的香气。
乔烟看着裹在蒜沫里的虾,莫名地胃里翻江倒海,她蹙紧眉毛,将心里的恶心感忍下去。
斐梨没有注意她的脸,低头拨开蒜蓉,将虾捞上来剥虾,白嫩嫩地虾仁从她手中褪壳,她将虾仁放在乔烟碗中,笑说:“你太瘦了,多吃点。”
乔烟看着碗里的虾仁,目光软成一汪水,低头将虾吃进去。
虽然犯呕,可是终归是她亲手给剥的,这种呕心感还是能忍受。
两人隔着桌子有点远,斐梨手也剥的难受,干脆坐在乔烟身边,专心致志地给她剥虾。
她知道乔烟这孩子被人伺候惯了,让她沾着一次性手套剥虾,不太可能。
反正她照顾她习惯了,多给她剥点,好吃了长肉。
乔烟乖乖地吃着她剥的虾仁,低头咳了几声,实在是呕心感越来越沉重,她拿过那边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才缓解这种感觉。
斐梨见她很渴的样子,贴心地给她倒水,好奇道:“你真的没事吗?”
乔烟吃着虾仁,点头:“嗯,我没事。”
就在两人闲聊时,桌边响起一声低讽的笑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斐梨。”
斐梨闻声抬头看过去,目光一怔,微微露出不悦的神色,“齐雪。”
齐雪目光探及旁边吃饭的乔烟,心里的不甘怎么都无法平息,她没能光复齐家,反而坐了一年多的牢,而眼前的女人,昔日的恋人竟然陪着她所厌恶的女人一起吃饭。
斐梨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掉,笑问:“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饭。”
齐雪看见她,眼底恨出血来,“贱人,还想搞什么明堂!这都三年了,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斐梨大脑有点蒙,一见面就这么兵刃相见,是不是太崩人设了。
乔烟听见齐雪辱骂性的话语,一心只想护着斐梨,脸色沉了下来,抬起手示意旁边的保镖给她点颜色。
齐雪吓得浑身都在打颤,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斐梨心里大惊,忙扯笑把她的手摁下,轻声说:“没事,不过被骂两下,又没少块肉,你饶了她吧,”
乔烟眸子深不见底,沉默了几秒,倏地搂住她的腰,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亲吻了一下她的唇。
斐梨吓得心脏都快停了,把她推开,擦了擦嘴,心脏狂跳,“你做什么!”
乔烟歪头笑地妩媚多情,“不过被亲了两下又没少块肉,你怕什么。”
斐梨压下一声叹,这……这女人怎么那么死心眼。
“不要脸!”齐雪牙关紧咬,转身离开。
乔烟心里憋着怒火,她的女人谁都没资格骂,敢再骂一声拔光她的牙。
“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吃饭。”
斐梨也不敢在这时候插嘴,她说什么她就听,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带着几个保镖浩浩荡荡的离开餐厅。
到了路边,乔烟让那几个保镖去自行活动,挽着斐梨的手四处闲逛,两人去了饰品店看着稀奇古怪的首饰,再去了商场,斐梨时刻打量她,见她热了,给她擦汗,带她去凉爽的地方,保姆都没她这么细心。
只是乔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不时地捂住唇干呕,看的斐梨提心吊胆的。
“烟烟,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乔烟摇了摇头,执拗道:“我不要去,你陪我就好了,陪我就没事。”
“可是……”
乔烟睁开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你不是想喝奶茶吗,我们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喜欢喝的味道。”
斐梨哪有心情喝奶茶,遇见齐雪整个脑袋都乱了,加上乔烟逞强的性格,她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两人来到奶品店,刚进门,乔烟闻到一股子油腻的奶油味,终是没能忍住,一把推开斐梨跑到垃圾桶边不停地呕吐。
她吃的东西不多,吃下去的这下全都吐出来了。
真是看得人万般怜惜。
斐梨焦急不已,不停地轻拍她的背脊,“怎样,是不是很难受?你这是怎么了啊?”
乔烟喘了口气,脸色白的跟纸没区别,恍惚道:“没事,肠胃不舒服。”
斐梨气的要骂人了,“你都吐了啊,还没事?”
“慢性胃炎也会呕吐,你别太担心我真没事。”
“……,看你吐得像怀孕似的,你在这儿休息下,我去给你买胃药。”斐梨不放心,将她安在旁边的长椅上,忙不迭地跑去药店给她买药。
她都快四十的人了,好像有更多的精力使不完似的,只要跟乔烟扯上关系,她都没停歇的时候。
这生命向来不听使唤,随着那个女人恣意漂泊。
很快斐梨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一次性水杯,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药扣开两粒,放在她手里,“这是缓解胃不适的药,有抑制呕吐作用,吃了会好点的。”
乔烟看着手里的药,眼珠子静幽幽地看着她,将药含进口中,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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