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青柠望过去, 她已经绕进了小院子里,围着一个东西转来转去,看她们:“这就是传说中的石磨吧?”
潘晨搭腔:“应该是。”
“哇噻, 我想试试!”岑西激动得眼睛都大了, “这东西我就在电视上见过,我一直想试试呢。”
“试试呗,等下和甜甜说一声。”潘晨也跟着到了院子里。
“这个是捣药的,我也见过!”岑西拿起旁边一个石杵,举到鼻子旁闻了闻, 表情瞬变,“捣花椒的……”话落她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哈哈哈哈,”潘晨笑话她,“好奇心害死猫!”
“我没见过嘛,”岑西撒娇,见徐青柠还在走廊里发呆,喊她,“阿酸?”
徐青柠望过去,她又道:“发什么呆呢。”
“没有。”徐青柠也跟着走了过去。
三人围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石器研究,田甜很快出来,看她们:“要试试吗?”
“过会儿再试,”岑西凑上前去,“先把东西放了。”
田甜应好,领着她们往回廊的另一侧走,走到拐角时,田甜停下:“就是这儿了。”
岑西好奇:“我们的房间吗?”
“酸酸她们的,”田甜回她,“我们的房间在那个角。”
“好。”
潘晨率先进去,徐青柠跟在后,见田甜领着岑西往走廊的另一侧走,耳边还盘旋着那一句‘我们的房间’。
今晚岑西和田甜睡,确实可以说是她们的房间。
但心情总有点奇怪怎么回事?
徐青柠能理解曲一鸣的安排。
虽说几人关系都不错,但她平时和潘晨最亲,安排在同一间房再合理不过,她要是提出异议,那才要引起他们的探究和怀疑。
徐青柠这才发觉她潜意识里是想和田甜一间房的。
田甜房间说要住人,她下意识把她自己‘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她与她关系最近’的身份代进去,以为她定会和田甜同一间房。
大概是以为要发生的事最后却没有发生,落差所引起的情绪变化吧。
徐青柠随着潘晨进到里间,将行李箱放在角落,问自己:她很想和田甜同一间房吗?好像也没有吧。田甜想和她同一间房还差不多,她满足她而已。
“现在收拾吗?”潘晨将行李箱摊平在地上,问她,“还是等下再来?”
“先放着吧,好像快吃饭了。”
徐青柠的直觉没错,两人在房间没呆多久田甜就过来了,通知她们吃饭。
六个人围着堂屋的圆桌坐下,麦大婶牵着小虎子从厨房出来,笑道:“那你们先吃,我们就先回家了。”
曲一鸣愣了,邀请她:“阿姨不一起吗?”
“不了,我们回家吃。”说着也不顾他们的挽留,牵着嗷嗷叫的小虎子往院子里走。
麦穗和田甜适时出来,麦穗放下手上的东西,解释:“我妈怕她在我们会拘束,怎么留也留不住,索性随她吧,我们自己吃。”
两人在空位上坐下,田甜恰好在徐青柠的右手边。
徐青柠看她,田甜笑着递给她手上的东西:“这是麦大婶自己做的桂花米酒,要尝尝吗?”
徐青柠应:“酒啊?”
“我要尝尝,”曲一鸣接过东西,米酒被一个玻璃瓶装着,看不出度数,他问:“度数高不高?”
“不高,十几度的样子。”麦穗回答。
“那尝尝吧,都尝尝。”曲一鸣起身给众人倒酒,年纪相仿,一群人举着杯子先碰了碰。
米酒香甜,入口顺滑,咽下后还有淡淡的桂花香气萦绕在舌尖,徐青柠没忍住又喝了两口。
田甜凑过来小声提醒:“你酒量好吗?这个也会醉的。”
徐青柠谦虚:“好像不怎么好。”
“啊?”田甜看过来。
“阿酸学坏了,”曲一鸣不留情面拆台,“甜甜你别信她,阿酸她白的红的黄的混着都喝过,这点度数就跟喝水似的,屁事没有。”
徐青柠看他一眼,曲一鸣忙纠正:“什么事都没有。”
田甜后知后觉点头,徐青柠拧眉看喝着小酒吃着菜的曲一鸣:“你是不是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
曲一鸣:“……”这酒量也要谦虚的吗?
喝酒自然要吃菜,好在席间有曲一鸣这个话痨,气氛并不沉闷。
每吃到一道菜,他就要问一声这是什么,在麦穗回答后,又紧跟着一句‘好吃’,将麦大婶的厨艺夸得天花乱坠。
徐青柠大多数时候在慢慢吃菜,刚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突然听见田甜喊她:“酸酸!”声音还挺急切。
徐青柠纳闷:“嗯?”
其他人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田甜微窘,小声道:“你刚刚吃的是鸡胗。”
徐青柠嚼了两下,问:“鸡胗怎么这个味道?”
“熏过的。”
“啊。”徐青柠应声。
田甜声音更小了:“……你不是不吃内脏吗?”
“啊,”徐青柠心里瞬间美了,克服心理障碍将鸡胗咽下去,面上云淡风轻,“我挑食也好了。”
“……”
曲一鸣支使潘晨:“来,给我们不挑食的阿酸夹块胡萝卜,让她感受下胡萝卜的魅力。”
徐青柠望着碗里的胡萝卜,冲曲一鸣‘感激’一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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