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思晚上还会回来住吗?
也不一定。
冷湘把香香放好,正准备离开,香香蹲在玄关上,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盯着她看。
看得冷湘罪恶感十足。
冷湘打开了门,犹豫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香香。
香香却不在玄关上了,她的手提帆布袋突然却多了一大坨重量,沉得她手都动不了了。
香香轻巧地一跃,扒在她帆布袋的手提带上,再一爬,爬上了冷湘的肩膀。
……
沉的人喘不过气来了。
冷湘把香香从自己肩膀上抱下来,失笑道:“你就是想跟着我出门,是不是?”
香香乖巧地“咪呜”一声,无辜地看着她。
……
行吧。
冷湘抱着一坨毛绒绒,另一只手提着手提帆布袋,出了门。
临走时,她想了想,还是给蒋思思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蒋思思似乎在忙,声音很杂乱,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副导演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不能这么搞,绝对不能这么搞,广/电那群老头子会捂着眼睛把这片子给扔进马里亚纳海沟的!”
蒋思思捂着电话朝副导演吼道:“那群老头子的顶头上司是我亲爸,我说行就行。”
副导演:“……”
副导演干巴巴道:“行吧,资本主义真牛逼,真棒。”
冷湘:“……”
蒋思思和副导演吵完架,才放开捂着电话听筒的手,说道:“湘湘,怎么打电话给我了?有什么事吗?”
冷湘:“你的猫硬要跟我一起出门,扒着我的腿不让我走。”
蒋思思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说道:“香香没什么安全感,离不开人的,我出门在外都得带着它。”
冷湘:“……”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蒋思思说道:“你要去哪里?”
冷湘:“恋爱日记录完了一期,节目组说要改剧本,我没什么事,回家住几天。”
蒋思思:“那你带香香一起回去吧。”
冷湘:“你不是没香香在旁边睡不着觉吗?”
蒋思思:“嗯。”
冷湘:“……”
蒋思思笑了笑,说道:“没事,总得试着克服一下吧,香香也陪不了我一辈子。”
……
冷湘挂了电话,得到了蒋思思的首肯,抱着香香出了门。
节目组派车送冷湘回了租住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已经晚上了。
冷湘谢过司机,抱着香香提着行李箱进了小区。
冷湘打开公寓的门,香香从她怀里跳了下来,钻进门里去。
她没想到只离开了两天就回来了,房子里不怎么脏,也没必要大扫除。
冷湘去厨房给自己和香香做了点吃的,放在一个小碗里端给香香。
香香把脸埋在碗里,冷湘摸着香香的毛,手指卷着香香的猫玩,另一只手摸出了手机。
时间刚过九点。
晚上没什么事,这几天都没什么事,她也不想老待在家里看剧本,可以出去玩玩。
她打开微信,手指往下一划,停在黑池老板的头像上。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从剧组出来,黑池老板就很久没有和她聊过天了。
黑池老板不主动找她,她也没什么理由去找黑池老板聊天。
要不然晚上去黑池酒吧看看吧,好久没去过了。
……
南三环,恒茂大厦顶楼,时悦工作室。
时悦工作室占据了恒鼎大厦顶楼的一整层,一整层全部都被打通了,地方极其宽阔。
晚上八点半,整个工作室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伏案工作,交谈声混合着鼠标键盘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回响在整个工作室。
前期宣传,运营,成片剪辑,后期推广,时悦工作室所有的工作都在这一片工作区域完成。
剪辑团队有专门的小黑屋,蒋思思带着导演组和剪辑组已经在这里过了一段时日了。
不如说,蒋思思除了恋爱日记的主持任务之外,从剧组杀青到现在,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她都待在这里剪片子。
明亮的白炽灯,宽大的书桌,一排排摆放的电脑,厚重的地毯,随处可见铺陈的纸张和文件,墙上还悬挂着巨大的投影幕布。
角落垃圾桶的外卖盒都堆满了,整个工作室都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有。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乱。
每年刚拍完片子的这一段时间,对于整个工作室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导演组和剪辑组在这里赶工已经赶了一段时间了。
《奢侈品》由于其不可言喻的隐晦题材,过审起来有着重重困难,特别是最后一幕基本上是拿着大喇叭对着观众说,哈哈哈哈被骗了吧,我们就是个同/性/恋文艺片。
难剪辑,难过审,什么都难。
就算她亲爸是台长,也难。
蒋思思一头栽进纸堆里,不想面对这一切。
一沓文件轻飘飘地落在蒋思思的头上。
蒋思思从纸堆里面抬起头来,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桌子上摆着几桶不知道是谁定的肯×基全家桶,香味弥漫在整个工作间。
副导演左手炸鸡腿右手鸡翅,吃得满嘴油光,伸手递一个鸡腿给她:“老蒋,你不饿吗?要不要来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