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贺西宁拉住,用力不放手。
贺西宁解释:“她不是跟我一起的。”
这是知道楚云为什么生气了。
其实心里都清楚明白,只是不明说而已。楚云不会跟别人吵架,憋了半晌问:“那她为什么跟你坐一趟车?”
“她昨天去的华西,只是刚好就遇到了。”
“然后顺路一起回来?”楚云反问,看着这人。
贺西宁没说话,当是默认。本来C大一行人是在老师的带队下去的成都,但在那边遇到了江照溪等人,江照溪因公事去华西,见到熟人自然高兴,也不知怎么想的,最后不跟其他同事一起走,非得跟C大的学生一块儿坐汽车。贺西宁自始至终跟她保持着距离,连在汽车上都没坐同一排,只是一下来就被楚云看到那一幕。
有些道理,懂归懂,但该怎么做就比较难。
江照溪要一起回来,贺西宁总不能不让上车,又不能离队自己走,确实难办。
面对楚云的质问,她点点头,回道:“我没跟她多接触。”
楚云发火,不仅仅因为这件事,这只是一根导i火索罢了,一直以来贺西宁就不懂得如何拒绝,可能是性子闷的缘故,在面对江照溪甚至眼镜男同学的时候,对于别人的示好,她都不接受,但也不明确拒绝,不懂得什么叫保持距离。
之前楚云就表示过自己在意江照溪,可在这段时间里,江照溪接连出现,让她很不舒服,那根毛刺存在感太强了。
“那之前呢?”她问道,脸上的神情透露出些许失望,语气亦淡淡的,没有大声吵闹,自始至终都留有理智,“之前也没多接触?每一次都是吗?”
贺西宁没说话,或许是自知理亏。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越是找借口越让人来火,她至少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知道不能辩解再惹楚云生气,只紧紧抓着楚云的小臂不松开,不让楚云回房间冷静。
有时候分开冷静冷静是种很好的解决方式,可有时候恰恰相反,等同于冷战,待对方冷静到想通了,造成的局面或许就不可挽回。
换个角度想一想,之前楚云和严宗旭有纠葛的时候,贺西宁的心情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人不一样时候也不一样,故而各人的反应和态度不同。贺西宁知道楚云是在意自己的,心里不觉得有多委屈,倒有点激动,因为楚云平时对待感情就过于冷淡理智,很少会爆发出来,气成这样只是太在乎罢了。
楚云拗不过她,最后干脆站着不动。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贺西宁还是不放手,她一把揽住了楚云,抱着。
外面的雨下大了,淅淅沥沥落着,天地间雾蒙蒙的,看起来十分暗沉压抑,气温低便有些冷,楚云的手冰凉,贺西宁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放开……”楚云好气道。
无奈贺西宁像听不懂人话,一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抚了抚她的后脑勺,霸道得很,语气却万分温柔。
“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楚云感觉自己就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无法发泄,一团火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她最终还是没回房间,贺西宁也没走,只是不像打算的那样美好。她全程不搭理贺西宁,自顾自进厨房做饭,
贺西宁倒是自觉,进来帮着洗菜端碗。
做完饭天都黑了,吃完已经八点多,楚云不可能把人赶走,进房间抱了被子枕头出来放在沙发上,意思就是今晚不能进房间。
她下午气得不行,现在被搞得一肚子火不能发,憋屈至极。
贺西宁见她放下被子就要回房间,又把人拦住。
楚云抬眼看了看。
“时间还早,现在就要睡觉?”贺西宁问,明显不想她进去,但又不敢拉着不让走。
楚云没好气地说:“我还有工作,一堆事要忙。”
“什么工作?”
她不回答。
贺西宁没跟着进房间,而是规矩在外面呆着,因为楚云说过不能进去。
她还算机灵识趣,知晓这种时候不能逼楚云,便在外面等着楚云先消气,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向来没有道理可讲,无关对错,只看对方的态度如何。
楚云进了房间,哪哪儿都不得劲,都没洗澡就坐床上看电脑,半天不翻动网页,一直停留在一个界面上。她不时望望紧闭的门,手放在鼠标上就没点过。
客厅里静悄悄的,灯还开着,一直没有暗,贺西宁应该还没睡。
刚刚贺西宁挡着不让走,她以为这人会做什么,好在没有,她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贺西宁要真是逼着她肯定要发火,但现在这人表现得很顺从,态度不要太好,她心里竟怪怪的,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但又有点委屈。
任谁站在这个角度,都不一定能比她做得更好,感情中哪有道理可言,双方都是自私的。不论是严宗旭的出现,还是江照溪的存在,她俩都不豁达。
爱是占有,是得到,是满足心底的欲i..望,不是成全和释然,哪有什么伟大可言,只会一味地付出叫做卑微,卑微是爱情中最可怜的一种,一旦太卑微就离分开不远了。
客厅里响起走动的脚步声,楚云心头一紧,贺西宁却没有过来。她抓紧鼠标,盯着电脑界面置气。
可过了一会儿,贺西宁又过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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