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清楚最后自己是晕过去、爽过去、还是睡过去的,脑袋像是被油炸过一样, 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醋泡过, 又酸又软没有一丝力气。
房间有些暗, 她乌溜溜的眼睛缓慢转了一圈, 发现床边有个人影, 条件反射叫了起来:“谁?”
“啪”的一声,那人打开床头灯。
暖黄的灯光照着还是有些刺眼,季浅凝用手挡了下,透过指缝,看到那人的脸, 心想:这个梦怎么比上次那个还长?
“醒了?”
好像……似乎……不是做梦……
低哑轻缓的声音直击耳膜, 季浅凝倒吸了口凉气, 抓紧身下的床单, 嗓子都变了调:“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莫菡穿一件深紫色真丝吊带裙,长发散开, 有点乱,但又让人觉得乱得美。素颜,加上灯光效果, 使得她五官比平时多了些柔和的气质和温度。
莫菡在床边坐下,看着受到惊吓的女人:“好好看清楚,这里是我家。”
季浅凝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里的摆设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几个月前她才从这里醒来,陌生是因为这不是在她和姜幼娜合租的那个公寓。
季浅凝猛地坐起来,掀开凉被。
她里面什么也没穿!!!
为了进一步印证某件事,她钻到被子里,想查看某个私密的地方,却因为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啊啊啊——”
遮羞的被子被人掀起,季浅凝失声尖叫,眼疾手快抱住凉被避免走.光。
她像是防着一个色.狼,紧盯着莫菡一举一动:“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莫菡不冷不热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该干的都干了,你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搞笑?”
该干的……
干了……
季浅凝再迟钝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没看清楚,现在才隐隐约约感觉那个私密的地方有种异样感,作为一个成熟女性,这意味什么不言而喻。
季浅凝如遭雷击,她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自己又和莫菡发生关系这个事实,更是抱紧了唯一能让她有安全感的被子,闭上眼试图去回忆。
昨天晚上她参加完毕业大戏,后来去吃散伙饭,大家都哭了,她也哭了,喝了一些酒……
她确定自己是喝醉了,但为什么不是姜幼娜和另外两个室友送她回去?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她是怎么到莫菡手里的?
这太匪夷所思了。
喝醉之后的记忆怎么都连不上,季浅凝眉毛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头昏脑涨,只想撞墙。
就在她苦苦思考时,莫菡动了。
季浅凝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她立即睁开眼睛,想着如果莫菡要怎么她……她就一拳头抡过去!
莫菡只是把滑下去的一边肩带拉上去,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人就出去了。
季浅凝看着洞开的房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可是她找遍了整张床,都没有看到一件衣服。莫菡不知道把它们弄到哪里去了。
季浅凝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又不能裸着,她先用凉被包住身体,包了一半突然停住。
除了某个地方略有不适,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一点儿也不像是被强迫的样子……
她太情急了,把莫菡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现在想来才发现可笑。
莫菡那样冷淡的人,就算在她们情.事最激烈时还在隐忍克制,又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强迫人做那种事?
难怪刚才莫菡会露出那样的笑,一定是觉得自己羞辱了她。
如果不是被强迫,难道是……她自己?
不可能!
她才不会那么饥渴!
季浅凝是十分相信自己的。
明明几个月前她都把话说绝了,莫菡不再骚扰她,看毕业大戏和聚餐时默契地没有跟她发生任何交集,她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她们已经彻底划清界限。
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荒唐的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次打pao可以解释了,她们还怎么说得清?
门口处人影晃过,莫菡端着水回来了,不疾不徐来到床边,递给她。
季浅凝没接,问她:“我衣服呢?”
莫菡故意掠过这个问题,说:“先把水喝了。”
季浅凝看那杯子: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新的马克杯,杯壁上画了一只小红马和一只雪白的小奶狗,小奶狗两只前足抱着小红马的尾巴,小红马回头来看。
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季浅凝还能分神去观察杯子上的内容,不是她心大,怪只怪那个做杯子的人技术烂到家,把两只萌萌的小动物画得其丑无比。
温热的杯身碰到手臂,季浅凝瞬间被拉回现实,迎着那道清冷沉静的目光,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接了那杯水。
她现在脑子很空,嗓子很干,是得喝点东西缓解一下。
入口甜蜜清香,应该是加了蜂蜜。那么大一杯水,季浅凝全部喝完,还嫌不够,但也不好意思开口再要。
“谢谢。”她极不自然地把杯子还给莫菡,舔了舔嘴唇,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
莫菡拿着空杯子转了一圈,说:“这个杯子,是一个亲口说喜欢我很多年的脑残粉送给我的。”
“……”关她什么事?
莫菡视线回到她脸上,一锤定音:“是你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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