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林子烽指着自家的爷爷说:“桑桑,快点叫曾姥爷。”
林老爷子立刻给了林子烽一个糖炒栗子。
林子烽委屈的瞪大了眼睛,他哪里说错了?这个家里面已经没有他的地位了。
桑桑略为拘谨的放下了手表,小手小脚摆放得整整齐齐,看得林老爷子心头一痛,这多么像他的三儿子。
“叫曾爷爷。”
“不,爷爷这个问题我必须要跟您说清楚,咱家小堂妹是下面的那个。”这话一出口林子烽,恨不得给自己甩一个巴掌。
林老爷子坐在了桑桑旁边,“哦,叫曾爷爷。”
“曾……爷爷。”
林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竟然是会他那个最小的孙女先有了个孩子,还是她最喜欢的女孩子。
再瞧桑桑这副模样,合死了他的心意。
刚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林子夏听到了这话,不知不觉中自己抬了个身价,成妈妈呢?
“爷爷,李橖做了您最爱吃的叫花鸡,又炖了南瓜玉米粥,还可以暖胃。”
林老爷子满意的点头,“小橖子,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错不错。”
他思索着,反正人已经都回来了,晚上就跟李橖谈谈,趁着他这把老骨头还在的时候,先将他们这件事给办了。
“小橖子?”林子烽忍俊不禁。
拆开荷叶,一道叫花鸡色泽鲜艳,香味扑鼻而来,林老爷子眼前仿佛浮现了当年的那一幕。
那名救了他的好心人,到山里面抓野鸡,采了些稀奇古怪的调料,放在鸡里面,往火上一烤,叫花鸡的香味跟此时这个一模一样。
他的眼泪经不住的流下来。
又急忙拭去,好端端的一次家宴,可不能让他的这些小辈们担心。
李橖正打算拿起公用刀叉,就听见林老爷子扬声,“用手套。”
“爷爷,这是道菜中菜,里面的野菜同样也是一道菜。”
林老爷子拿筷子的手一抖,掉在了地板上。
“你可别瞧这鸡小,里面的菜可是十足的,这是道菜中菜,里面的菜可以喂饱一个人。”
过去的一幕幕渐渐浮在的眼前。
几十年过去了,那些回忆却仍然的记在了他的心头。
林子夏重新换了一双筷子,“爷爷?”
林老爷子抢过了刀叉,亲手切了下去,用筷子夹起了里面的菜,当年的那个味道比不得这个味道来得好吃,但却是多么的熟悉。
终究不是一样的味道。
他安静的坐了下来,许久才呢喃,“国家最难熬的日子里,我中了敌人的埋伏,被一个好心人给救了。等过了几年,我再去寻那个人,却是找不到了。”
“那年头谁家有闲粮呢?那好心人天天到山上打野鸡,打野菜,给我补身体,才救了我这一条命。”
“这些年,没有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成了我心头的遗憾。”
林子夏看向那只叫花鸡,不曾想过还有这般故事。
李橖若有所思。
叫花鸡原出自于江苏常熟,当地百姓十有八九都会烤,她的这番手艺也是出自于她妈,她妈老家就在那里。
“好啦好啦,别提这个了,我孙女儿带了个媳妇回来,得好好的庆祝一下,来吃饭吃饭。”林老爷掩去了眼里的那抹暗淡。
李橖跟林子夏皆是脸上一红。
饭到尾声,林老爷子突然一拍额头,“子烽,下周六把你三大叔四大伯的全部叫回来,就说我要开家族会议。”
“爷爷,您……”
林子夏猛然抬头,陷进了林老爷子幽深的口眸子里,含着笑意的泪光。
“傻孩子,怎么能让人家姑娘没名没分的跟着你。”林老爷子早已准备好了手续,他要趁着自己还有时间,帮孙女铺好所有的路。
他老了。
林子夏身后又没有一个可靠的人,他就放心不下一日舍不得,一日就撒不了手,可这手不是他想不撒,就能不撒的。
他扬声吩咐,让肖老取来了两个锦盒。
将其中一个锦盒递到桑桑面前,打开来看是一条纯金打造的平安锁。
意在保佑桑桑安康顺利。
“李橖,答应我。”林老爷子只说了这一句话,李橖秒懂。
“爷爷,我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好好对子夏。”
林子烽插科打诨,“不带你这么无奈的,追求我堂妹的都不知道几条街,下辈子,下下辈子,或许还有比你更好的呢?你可不能这么霸道。”
林子夏睨了他一眼,“我乐意。”
桑桑迷茫的小眼睛转了转,两个姐姐在一起了?
那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
李橖接过锦盒,里面盛放的一枚玉,赤如鸡冠的红玉被打造成了一条项链,朴素而不失高贵。
在强光照射下会天然展现一抹红色,而这块红玉却美得惊人。
林子烽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爷爷这也太偏心了,这块红玉是林家的家传宝,向来都是传给当家夫人的,虽然现在这个年代不流行以前的那种家族思想,可那红玉毕竟是林家的象征。
他只是小声的吐槽,可心里面是真真实在的为林子夏开心,能够让爷爷赠玉的人一定是能够给林子夏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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