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什么意思?”顾戚风脸色一暗,不轻不重地在他胸上来了一拳。
表面上大家是同学,但顾戚风一变脸,没人敢吭声,被揍了一拳的男生老实下来:“就…就是那事儿呗。”
“什么事?”顾戚风皱眉。
难不成他不在的时候,真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去了?
“就女生每个月,都得有那么几天…”
顾戚风脑子里嗡地一下,明白了,举起烟狠狠吸了口,耳根子却悄悄变红。
上课铃响起,一群人又嬉闹着回到了教室。
瞬间,二手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不够流通的教室里。
方芷阑不耐地皱了皱鼻头,打起精神看书。
好在有龚琪琪的关心和照顾,她今天并没有多动,而是没事时就懒洋洋地躺在桌子上。
“叮铃铃铃铃…”最后一堂课的放学铃响起,龚琪琪边收拾书包,边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阿阑,我下午还有补习班,不能帮你倒垃圾,你不用管,明天我来帮忙倒就是了。”
“没事。”方芷阑忙摇摇头,“今天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我自己倒就是了。”
龚琪琪背上数学书,急冲冲走了。
教室里的同学也陆续离开。
平时来得最晚,走得最早的顾戚风却还坐在原位不动,眼里闪着难以名状的光芒。
方芷阑忽视掉他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起身要去垃圾桶那边提桶。
按理来说,这个班上的学生都不缺钱,随便请个人就是了。
偏偏还有人强烈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人就是班上的生活委员周小然,周小然以参加劳动会让大家更有班集体融入感为由,向老师提议,不请打扫卫生的人,大家轮流做值日。
班主任是同意了,周小然却没少被嫌弃,几乎每天做值日的同学,都要在背后嘀咕埋怨几句:“他们的,没钱请人就直说,装什么清高呢?”“像谁不知道他是班主任的远房亲戚似的…”“屁大个官,拿着鸡毛当令箭。”
逐渐的,他也被孤立起来。
下意识地,方芷阑朝周小然的位置瞥了一眼。
男生戴着黑框眼镜,脸上还有些粉刺,头发略油,一看就好几天都没洗过了。
他似乎是在算什么难题,时不时伸手薅一把自己的头发。
为了响应国家的减负政策,学校里没有早晚自习,周六周日也不补课,然而真正有条件的家庭,都会如龚琪琪一样,每天放学后,给孩子安排了各种补课。
学不学无所谓,就图个心安。
显然,像周小然这种看起来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在这物价昂贵的大城市是请不起家教老师的,连补习班都报不起。
方芷阑叹了口气,一时间,竟有些同病相怜。
她这声轻微的叹息,不小心落到顾戚风耳中。
顺着她的视线,顾戚风眯眼,目光落到周小然身上。
对这种所谓的好学生,顾戚风从来不关心,但见方芷阑要去倒垃圾,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睨了方芷阑一眼:“你别动!”
方芷阑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便见顾戚风朝周小然走去,双手撑在他的桌上,语气里带着讥讽:“周生活委员,做题呢?”
感受到他的恶意,周小然抬起头,镜片下的眼神里带着警惕:“你干什么?”
“班上有同学不舒服。”顾戚风伸起手指了指方芷阑,“你身为班干部,是不是该帮个忙?倒个垃圾?”
方芷阑愕然地张开了嘴,没想到顾戚风这个神经病会拿自己作伐子,向与她从未有过交集的周小然犯难。
她一下子便站起来:“顾戚风你有病吧,关别人什么事?”
周小然握笔的手逐渐握紧,咬紧牙根,巨大的屈辱感让他眼底血红。
被她突然骂了,顾戚风莫名其妙,觉得委屈:“老子帮你说话,你他妈来骂我?”
“骂的就是你。”方芷阑被他气得肚子又开始痛了,却不肯输了阵势,“我倒垃圾跟周同学有什么关系,你那么热心肠,怎么直接去倒了了事?”
“倒垃圾?”顾戚风怒极反笑,“老子看起来会像是做那种事的人?”
周小然把笔越握越紧,在听到那种事三字时,他像是被刺激到一般,蓦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顾戚风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猝不及防被这个平时在班上如老鼠般活着的人以威胁的口气问话,顾戚风勃然大怒,对他可没有对方芷阑那么客气,还顺带出一把在方芷阑那儿受的气,狠狠一脚踹过去:“你他妈有病是吧?”
他身长腿长,平时没少锻炼打架,足足高了周小然一个头,这一脚踹过去,周小然连人带桌子凳子后脑勺着地翻滚在地。
顾戚风眼底满是狠戾,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似乎打算继续动手。
“顾戚风!”方芷阑顾不得腹部的疼痛,快步跑过去,狠狠将他推开,急得脏话都说出来,“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然后便侧过头去看周小然,将他身边的桌子凳子踢开:“你没事吧?”
周小然没有回答她,咬牙忍着痛爬起来,恶狠狠地盯住顾戚风,扑上来又要与他争斗:“你这个败类。”
“诶诶…”明知他这小身板打不过顾戚风,到时候又只有被打的分,方芷阑忙拦着他,“你别激动,我马上叫老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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