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也能睡得这么香,看来应该让她跟着自己多练练。
似是心灵感应般,被楚清姝盯着看了不到一会儿,方芷阑自己便从清梦中醒来,见到身前人,下意识双眸弯成月牙儿:“楚姐姐!”
转而又想起让自己走不动道的罪魁祸首也是她,噘着嘴不肯说话。
活脱脱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变脸比这三月的天还快。
“起来。”楚清姝向她伸手,眉梢眼角都被朝阳渡上一层暖光,“我背你。”
……
方芷阑老脸一红,虽然方才还恼她昨夜太过分,但也不好意思真把楚清姝当人肉轿子用,只紧紧握住她伸出的手:“没关系,你让我靠靠就行。”
说着,便倚着楚清姝站了起来。
无奈这条路实在是太长,方芷阑有时候难免走不动,又不肯让楚清姝背自己,便站在原地。
“走不动了?”台阶上高她一级的楚清姝回过头来。
“嗯。”方芷阑努嘴,“你抱我。”
闻言,楚清姝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轻轻松松便将方芷阑送上了比自己更高一级的台阶。
啊~不用自己爬梯的感觉如此之妙,方芷阑心情大好。
现在,变成她比楚清姝高上一层台阶啦,不过因为方芷阑个子不高,两人反倒能够平视,再也不用方芷阑仰着头。
她的手搭在楚清姝双肩,想也不想,唇瓣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蘸了下,旋即便退开。
却蓦地将楚清姝双眸点亮。
她喉头微动,有些口渴,身躯微微前倾。
意料之中,双唇相贴。
“唔…”方芷阑一脸震惊,却因双手被她抓住无处可逃。
萧萧一阵风,道旁竹林跟着摇曳纤腰,卷下漫天青长竹叶,落在两人发间。
落地,轻轻的声音。
还有没有王法了,在楚清姝意犹未尽地离开自己的唇后,方芷阑杏眸哀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
“嗯?”楚清姝指腹在她唇瓣上摩挲,眸色幽暗,“我堂堂将军府大小姐,抢个民女,应该不算什么大过?”
方芷阑脸颊通红,头顶快要冒烟了,像是有个锅炉烧得正旺。
一定是辉太郎那群人,楚清姝日日与他们打交道,都学坏了!
还她那个一开始说话都会脸红的楚小白花回来!
被楚清姝一顿狂亲之后,方芷阑再也不敢求她抱了,硬是自己咬着牙爬到小竹屋。
往床上一瘫,方芷阑侧过头喘了口气,突然听见窗沿处传来“咕咕”的声音。
“嗯?”她伸长了脖子去看。
居然是一只肥嘟嘟的灰鸽子。
她指了指鸽子,又看向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的楚清姝:“给我补身子的?”
“……”楚清姝放下手中的茶盏,“阿阑,那是信鸽。”
“哦。”方芷阑有些遗憾地重新躺下。
那想必是不能炖汤。
不对,方芷阑警觉起来:“信鸽在我窗口干什么?”
楚清姝走过来,不由分说便将她按倒在床榻上,唇瓣靠近方芷阑的耳廓。
正当方芷阑已经做好欲拒还迎的心理准备时,楚清姝却什么都没有做,低声道:“阿阑,我可能要回司城一趟,去助我爹一臂之力。这鸽子,给你做联络之用。”
虽然早知这一日会来,但方芷阑还是被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冲击到。
皇权之下,尔虞我诈,战场之上,刀枪无眼。
她与楚清姝这一别,说不定再也见不了面。
方芷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虚:“我同你一起。”
“不用。”楚清姝自然是拒绝,伸出手指撩了撩她额上细碎的刘海,“你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去,我才放心。”
她语气坚定,不容方芷阑拒绝。
方芷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先发制人地吻了吻脸颊:“我知道,阿阑你很聪明,一定能保护好自己,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此情此景,方芷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只能老老实实答应。
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惹得楚清姝不禁心痒。
原本只是说话,说着说着,就变成方芷阑一个人细细碎碎的低吟。
还有不少泣语被楚清姝贪婪地一并吞走。
大约是怕方芷阑牵挂,楚清姝并未告诉她自己具体要离开的时日。
只是某日方芷阑醒来时,枕边原本应该温热的位置空无一人,放了一枝初春开得最早的樱花,色白如雪,带着丝丝的甜。
原本还有极热闹的寨子,随着楚清姝一道哗啦啦走了大群人。
只剩下方芷阑和辉太郎两大黑帮头目以及几个虾兵蟹将,相依为命。
因为人手不够用,每天给司马宸下一包软筋散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方芷阑头上。
顶着日渐消瘦的司马宸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目光,方芷阑不禁觉得,她太难了。
想必当年老爹给自己取名方知难,意为知难而上,为的就是今天。
第60章 一更
别说他是男主,就是随便一个被绑的路人,自然也是不肯服下软骨散的。
不知道上一个干这份差事的人是如何下的手,方芷阑只能将软筋散拌进他吃的饭里。
要想不被饿死,他就得吃自己端来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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