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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脚步顿住了:“周前辈,好巧。”
    巧什么,周应清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本来就是来录制同一档节目的,自己又出现在女卫生间外,难道还能是意外不成。
    “你在躲我?”他毫不迟疑地开口。
    “不好意思。”知道在他面前也藏不住,方芷阑直截了当,“公司有规定,不能跟男艺人走太近。”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周应清显然不信,唇角勾了下。
    不然还能怎么说,方芷阑心中吐槽。
    难道还能说自己一看见他,就会回想起当时她因为太入戏,还自以为暗恋他的丢人事。
    那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是的。”于是方芷阑重重点头,脸上肯定的神情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周应清又将手中的打火机打响,火光下藏在鸭舌帽下的半张脸神色莫辨:“那你们公司管理未免太严格,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公司?”
    作为影帝出身,又在娱乐圈有这么多年摸爬打滚的经验,周应清有自己的公司并不奇怪。
    “不用了。”方芷阑头下意识摇得像拨浪鼓般。
    反正她都是要走的人了,折腾那玩意儿干啥。
    周应清一愣,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唇线紧抿:“你就这么喜欢她?”
    “啊?”方芷阑抬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呵。”周应清将打火机熄火收回西装的内袋里,没有回答她,而是站起身,俯视向她,“无论如何,多谢你上次相救。”
    “不用谢不用谢。”方芷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反正自己挂了,还有下一个世界。他挂了,可就是真的挂了。
    周应清目不转睛地打量方芷阑,连一根头发丝都看得仔仔细细。
    笨成这样,苏翊鹤那么精明的人到底看上她什么。
    周应清既是演员,也是商人,自然在很早之前,就在各种场合无数次见过同为商人的苏翊鹤。
    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各种宴会,抑或是拍卖场,苏翊鹤就如一颗明珠般发光,凭借自己的冷静沉着吸引无数目光。
    偏偏只有那一次,方芷阑因为替自己挡刀住院,他才见识到真正的苏翊鹤,哪里是众人口中的小白兔,分明是一头凶狼。
    他在派出所录完口供后已经是半夜,便匆匆赶往医院。
    意外地在病床前见到这个人。
    她面色如常朝自己走过来,眼神里却蕴藏着无需掩饰的敌意。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周应清才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位所谓苏家名媛的真面目。
    她不由分说,在周应清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他压在墙上,猛一提膝,狠狠对着他腹部来了一下。
    来势凶猛,即便有八块腹肌护体,周应清照样下意识因为疼痛而弯下腰。
    随后她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她已经睡了,我不希望被你打扰。”
    当夜周应清在医院的花坛里抽了无数根烟,吓到无数路过的人。
    没人知道黑暗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就是对面摩天大楼上广告屏里聚满星光的周大影帝。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估计方芷阑已经醒来,才重新上楼去。
    却发现病房里一片狼藉,人早已被苏翊鹤带走。
    方芷阑无心任由他盯着看,微微后退了半步:“周老师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表面是征求的语气,脚步却毫不迟疑地离开。
    在她身后,周应清低低笑了。
    这么没心没肺,只怕有得那苏大小姐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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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梨奖正式开幕逐渐逼近,方芷阑也难得与苏翊鹤见上几面。
    她白天在外面跑通告,而苏翊鹤因为与慕氏解除婚约,不少项目都因此出现变化,公司事务繁忙,常常半夜才回来。
    有些时候,方芷阑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却能感觉到床前似乎站了个人,将她细细打量,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庞。
    好在方芷阑朝管家打听到,今天她的工作似乎轻松些,可能会回来吃晚饭。
    方芷阑决定,至少走之前,再做一顿饭给她吃。
    为此,这天她特意准备好不少食材。
    栗子烧鸡,苦瓜酿虾茸,番茄鳕鱼汤…
    都是两人爱吃的菜。
    只是没想到苏翊鹤回来得比想象中还早,方芷阑正专心致志用小刀剥栗子外表的那一层薄膜时,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正是苏翊鹤。
    “你回来啦。”方芷阑双眸弯出弧度,眼里星光闪闪,“菜要等一会儿。”
    苏翊鹤的目光却落到她手中的小刀上,神色凝重:“还是别用刀了吧,小心割到手。”
    “也是。”虽然方芷阑熟练得很,但还是决定顺着她,“那就用水泡也行。”
    只不过速度慢些。
    将栗子泡好,她又取出冬瓜,拿削皮刀直接在上面狠狠地瓜,瓜皮便被一层一层削掉,在苏翊鹤眼里,分外有几分削铁如泥的气势。
    她眉头不自觉蹙到一起:“我来吧。”
    她担心方芷阑削到自己的手。
    “也行。”想着这事难度也不大,方芷阑将削皮刀递给苏翊鹤。
    然后自己又起锅烧油,油温七成热时,开大火将鸡块全部倒进去。
    哄地一声,锅里跟着烧起半米高的红色火焰,只不过转瞬即逝,热油与鸡块之间争得不死不休,发出噼里啪啦油花溅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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