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就看到戚微雨上前点了他的几处大穴,邱逐流心中一骇,他竟然一点都不能动弹,穴道也冲不开。
完了完了,这大魔头怎么又来了!
邱逐流眼神一飘,看向后一步进来的女子,素净的淡蓝衣裙,她每走一步,裙底都好像盛开着一朵青莲似的。
这个女子……不是昨天白日里见过的那位吗?
如此女子,竟然会是大魔头的同党!
戚微雨把门关上,顾姣看着如同木桩般坐在凳子上的邱逐流,也是皱紧了眉头问:“你这是做什么?”
“放心放心,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同你慢慢说。”
说罢,戚微雨便拉了一张板凳给顾姣坐下,正好是坐在邱逐流的对面,四目相对,邱逐流露出了嫉恶如仇的目光。
顾姣微微颔首,露出欣赏的目光来。
这位寒山弟子面对戚微雨这等恶人,竟然还保持本心,实在不错。
邱逐流看着顾姣欣赏的目光,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
戚微雨顺势在顾姣身边坐下,还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放在顾姣的怀中,顾姣脸色一冷,便要扔开,戚微雨便软绵绵的委屈说:“娇娇,疼。”
“……”
顾姣忍下放在自己怀中的那只手,睨了戚微雨一眼:“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非常简单。”戚微雨眼中闪过一道光,微微笑起,“凶手今晚还得杀一个人的。”
顾姣看向邱逐流,邱逐流微愕,可顾姣转念一想,凶手已经杀了“顾姣”,应当不会对邱逐流下手。
戚微雨摇摇头,“放心吧,不是他,而是那个人。”
她手指指向隔壁房间,四楼二十三号,正好是樊鸿云的房间。
戚微雨继续说下去:“我猜,周磬应当是樊鸿云杀的,后来那两个人便不是了。周磬与樊鸿云相交不过尔尔,却忽然凑到一处把酒言欢,便有些奇怪了。那日我查看了一下,酒中的确是无毒的,有毒的是在周磬喝的酒杯上,所以那晚我顺便摸了那个酒盏,接着樊鸿云便来试探我,想看看我是否猜出了什么来。”
“再者,按照周磬的武功,就算是酒杯之上有毒,他也应当能够察觉出来,若能够不让他戒备而直接喝下,怕是樊鸿云与他谈到了别的事情,让他无暇顾及酒杯了。”
邱逐流心中骇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事情,他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东西,只可惜穴道被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顾姣问:“若真是如此,樊鸿云又为何要被杀?”
“酒中本无毒,此事怕只有樊鸿云一人知晓,所以七宝客栈后来才说酒中有毒,目的就是让人把目光全都聚拢在樊鸿云身上,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如此一来,第二人死时,便没多少人的目光在凶手身上。接着,凶手又引诱辟金谷的人到了后院,趁机杀害。所以从头到尾知道谁是凶手的,除了樊鸿云,没有旁人。”
“若要针对棺材女,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樊鸿云永远闭嘴。”
邱逐流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这么一听大魔头说下来,邱逐流只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这些事情不都是棺材女做的吗?怎么忽然又多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顾姣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戚微雨撑着下巴,还是有些不解:“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宝贝,竟然让阿裳明知危险,还偏要前行。”
顾姣看向烛光,明灭摇曳,她低声回答:“大抵是什么极为重要之物吧。”
戚微雨倏然笑起,点点头:“也是。”
她凑近了顾姣一些,笑得有些欠揍,“就像阿裳棺材里那本一扇风清绝本,我就算是知道百焰门凶险,可还是要去救阿裳一样。”
顾姣:“!”
她霍然站起身来,低眸看戚微雨:“休要再提那东西。”
邱逐流:“……”
你们这群大魔头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一扇风清啊!他还小!他不想听这些东西!
这时,顾姣忽然回头对戚微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目光看着雪白的墙壁,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若不是顾姣说起,戚微雨还察觉不到。
那轻微的声音,若不是轻功极佳的人,应当是做不到的。
顾姣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皱着眉头:“果真是七宝客栈的人自导自演?”
“如果真是那位,那便是了。”
整个七宝客栈,除了阿峰的轻功如此超绝之外,戚微雨不知道第二个人了。
这样就什么都说得通了,散布消息的是七宝客栈,引诱阿裳前来的是七宝客栈,陷害阿裳的也是七宝客栈。
“娇娇,走。”戚微雨破门而出,顾姣紧随其后。
可这个时候,顾姣心中想到的,竟然不是什么江湖大义,也不是什么惩奸除恶,而是——又有好戏看了。
走在前面的戚微雨说着:“嘿嘿,又有好戏看了。”
顾姣按捺下心中这个念头来,狠骂了自己几句,她定然是同戚微雨待久了,竟然会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罪过罪过。
樊鸿云房中,樊鸿云跌坐在地上,一脸不忿的样子,樊鸿云瞪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恶狠狠道:“还是遭了你们的暗算!”
阿峰向来话少,此时并未打算说话,只是拿出匕首来,准备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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