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话吗?嗯?!所谓的‘我的女人’这种话平常嘴上说说就得了,还护成私有品了是几个意思!每个人可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个爱人的身份也不牛逼不特殊啊,某个姓段的是不是太……等等!”
江鲤正隔着两扇门和一条走廊,在宋端病房的门背后可劲儿隔空骂人,转头就见身后的姐妹也收拾起了东西,不由转身叉腰数落:“你干嘛呢,人家出个院你还羡慕,有样学样!”
宋端冷脸看着她:“我嫌你烦,你不滚我滚。”
拥有了全世界纸糊姐妹的江老板气成了一枚葫芦。
但是走之前来看宋端一眼的余棠竟然和江鲤一样现实,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宋端一眼:“你急着出什么院,买得起拐吗?”
“……”宋端寡淡地看了她一眼。
江鲤又笑出声:“对,你搁这儿躺了大半个月的钱还是我给你付的,这位同志,请你自觉一点,你没有人身自由权。”
“也不是,”江鲤顺嘴兜完,发现这句跟刚才隔门唱“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那句有矛盾,遂光速改正,自打自脸:“人身自由权还是有的,但是在你还是病患的身份的时候暂时没有,等你……”
余棠:“……”
江鲤这个人真的长了张完美的碎嘴,只要她兴致来了,就完全闲不下来,一有功夫就在你耳边叭了个叭叭叭,不带停的。
段汀栖竟然从这个特性里也能找出重点,意味深长地瞟了余棠一眼。
宋端则是不厌其烦,直接掀被子起身,从楼上跳了下去。
“……”江鲤目瞪口呆。
余棠:“……你还张什么嘴,还不跳下去追。”
……
“哎,光天化日的,还能不能省心了。”
连续两个饺子从高楼下锅后,余棠探头出窗户,往四下看了眼,感觉情况还行,因为天色的阴沉和这几天的巅峰寒冷,楼下现在基本没什么户外闲蹿的达人。
“要让陆局那个老头儿知道了,一准儿要派人把这两个人耳朵给念叨掉,要是能罚款,就罚到破产。”
转身出门后,余棠偏头一瞧,旁边这人把自己收拾得有款有型,绒面的长大衣冻死都要翻领,反而给她裹林姨买的大花袄。
不明真相的林西陵医生收下她们出院前送来的桃花酥后笑了声,打量着两人的造型说了句:“你们还怪会玩儿的。”
余棠总感觉哪里不对:“……”
段汀栖笑着把人一捞就走,但是刚拐过拐角的时候,林西陵又想起一茬地把段汀栖叫了回去,余棠直觉端庄的西陵姐姐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遂等在了原地偏头看。
结果没几秒,段汀栖笑歪在了门框上:“林西陵说我不在的那几天,你可会不带贬义地恃宠而骄了。”
“……”余棠一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段汀栖走近了牵她才小声说:“怎么,不给骄吗?”
“给给给,当然给,怎么会不给。”段汀栖顿时笑得更歪,坐上车后立马摸出手机,故意当着余棠的面,把给她的备注从“宝贝儿”改成了“娇娇”。
余棠:“……”
“怎么这么招人疼呐。”开车的大内助理被当做不存在,段汀栖双手揉了揉余棠刚才被冷风吹凉的脸,“以后就是我的宝贝娇娇啦。”
余棠:“……”
讲真话,如果不是这个揉脸有点逗了就哄的意思,她真的很可能推门下车。
这个很可能得概率是十分之一。
所以半个小时后,小段总捞着人捂得严严实实地回到了家里,段老爷子这边的家。
林姨提前知道她们今天要回来,又高兴地一大早就起来在厨房吊了高汤,还水果坚果可劲儿往回拎,各种零食也上上下下摆了一大堆,活像家里养了俩儿还馋嘴的孩子。
尤其看到余棠穿了她买的大花袄后,林姨就更开心了,上上下下端详了几眼后:“真好看!”
余棠保持微笑,再心宽也没敢装作喜欢地接这茬儿,以防以后这种穿搭成了标配。段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上也故意拿着份儿七天前的报纸,装作稳重地冲她一点头:“回来拉。”
段汀栖翻翻眼。
“回来了,爷爷。”余棠一点头,比段汀栖会撒娇多了地往段老爷子跟前黏了一会儿,还给老爷子戴了顶自己在医院闲着练手的可爱圆帽子,把老头儿哄得从里到外都熨帖了。
装作没酸的段汀栖在客厅瞎晃悠了一会儿,索性转去厨房切水果了。
余棠笑了声,目送她进了厨房,自己陪段老爷子聊了半个小时后,也跟进去洗了洗手,帮林姨一起做饭。
没有她的时候,段汀栖以前每次都是自己下海,别扭又纡尊降贵地做两个难吃的菜。现在有了余棠,这项工作就清闲地交给了她,老头儿的胃口也不用再受伤害,简直双赢。
段汀栖溜达来溜达去,最后索性驻扎在了厨房,手上端一盘水果,自己吃一块儿,给余棠喂一块儿,林姨看得还挺高兴,心想果然出去玩儿了两次,这感情就升温多了。
瞧现在,段汀栖都学会黏人了。
炉子里煨的骨汤慢慢滚了起来,翻着咕嘟嘟的小泡,外面下着细细密密的雨丝,厨房又香又暖。
吃完最后两块火龙果后,段汀栖已经从黏变成了搂,趁林姨出去的功夫从背后环着余棠,开始了跟她一起东挪挪,细挪挪,看这人贤惠地做菜做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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