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嗯了一声,低头打了几个字:“她说我一天闲得没事儿为什么不去街上扫垃圾。”
“……”在座几人都神色各异地脸上怪变了几下。
江鲤笑出了一声鹅叫,冲余棠摊摊手:“看吧,姐妹,就这你前段时间还护着她。我当时被这狗东西气死的时候,也幻想着她有朝一日一无所有,整天在家以泪洗面。”
余棠:“……我倒也没有那么恶毒。”
“……”江鲤顿时拧了她一下。
余棠头也没抬:“我像你一样恶毒行了吧。”
江鲤:“……我不恶毒!”
“行吧行吧。”余棠把发微信的图片又给宋端往QQ发了一遍,一边敷衍江鲤还一边说:“你还怪难伺候的。”
“……”江鲤彻底被她气了个倒仰。
段汀栖喝了口茶,就在旁边儿看着笑,也不出声。
没过两秒,宋端接连给余棠发了几条消息就下线了,吴越对这些“武林高手”间的对话好像很感兴趣,头伸得老长:“怎么样,是……是你们之前就逮的那个人吗?”
余棠简短点了下头,扫完消息后收起手机说:“宋端主要说了两点,第一,这个马迪脚下功夫很厉害,在一定高度范围几乎能竖着走墙,如蹚平地,所以想抓他很难。”
吴越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功夫大法,现在哪里可以报名学!”
江鲤笑得花枝乱颤,托着腮热情接话:“这是人家的童子功,吴警官,你没戏。”
吴越:“……”
余棠:“第二点是,宋端说这个人还曾加入过一个叫‘雀楼’的组织,提醒我们行事小心。”
章老大爷脸色顿时凝重了几分,江鲤也忽然挑了挑眉。
吴越却仍旧摸不着头脑:“怎么又牵扯到一个什么组织,叫……叫什么雀,雀楼?这个组织很厉害吗?”
“雀楼,原身是古代四大杀手组织之首的‘行风楼’,专做一些替人扫尾的活,类似于现在人常爱挂在嘴边的‘清道夫’。”段汀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着暖手说:“行风楼的派徽是一只花雀,所以后来更名为‘雀楼’。”
吴越脸色也忽然变了几下,他虽然没听很明白,但确实听懂了“清道夫”的意思,近几十年来,棣花有几桩牵连很广的大案始终悬而未破,诡异的是,有好几次刚刚抓到一点线索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让人猝不及防和措手不及的事,好像在明里暗里中断这些调查——市局有已经退下的前辈曾隐晦提过一次,这是有组织和有计划的在背后参与实施阻挠的扫尾行为。
至于这些“扫尾人”是案件相关嫌疑人,还是单纯“收钱推磨”的鬼就不得而知了。
“放松点,吴警官,雀楼现在已经没了。”江鲤忽然环臂靠上椅背,“你估计也有所耳闻,这帮人当年行事非常诡谲放肆,为竞标工程将活人埋进过操场桩基里,为保住某摇钱树影视星声誉撞死过握有黑料的记者,甚至为了消灭证据点爆过一整个国企化工厂,牵连了十四条人命。当然,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行事,后来上面专门成立了重案组,已经将他们端掉了。”
段汀栖听到这里,忽然转头看了余棠一眼。
外面的细雪一直静悄悄下着,四下白的一片反光,余棠安静坐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托着茶杯,脸上并没有分毫特殊的表情。
章老大爷也有些隐晦地看了余棠一眼,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好像来来回回总能撞上那么一星半点,有人在牵头似的。
进门时还颇有信心的吴越这会儿已经彻底卡壳,胡言乱语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往上面递交一份报告……”
江鲤冲他翻了个白眼儿:“递什么报告啊吴警官,你们警方行事都要讲究严谨的程序的,暂时没证据,你交了报告也没用——有什么情况,陆老头儿那边倒是可以调人,话说,这事儿已经进入中控局插手的范畴了吧?”她问余棠。
“只是一个马迪,应该是当年没有明确罪证,没判几年放出来的,不一定是被捞……”余棠虽然开口接了话,但最后几个字却含糊地没有说清,而是平静地转向吴越:“那就先这样吧,吴警官,接触马迪这几个人和找苏永焱的事我们会先接手,至于他们那个什么诈骗的知识机构,由你们警方接应,我们随时联系。”
“嗯嗯,”吴越连连点头,主动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又和几个人互相加了微信。
余棠又提醒了一句:“你也知道了这些人可能多少会些手脚功夫,所以你们警方有行动的时候也小心一些,尽量带些防身的东西。”
“好的好的。”吴越还在乖巧应声,江鲤不由转向章老大爷开始盘算:“那我们呢,章爷爷,你有没有……”
“没有!”章老大爷不等她开完腔就装模作样地否认,搁下茶杯道:“管制刀具都是犯法的,我怎么可能还会留。”
吴越:“……”
江鲤:“……”
“不过……”章老大爷还怪含蓄的,有些滑稽地斜了下眼,“我们可以临时打两把防身的嘛,开刃也不费多少力……”
“……”余棠反正用不到,也没吭声,屋子里一下安静了起来,外面的落雪声好像都簌簌可闻。
吴越在一阵尴尬中被诸“武林高人”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送”走,接着他们也没多聊什么,江鲤和余棠,段汀栖主要又安抚了苏大夫夫妇一阵后,就结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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