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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大家都以为名端要打发雷霆,至少也要秋后算账,但是他只乐呵呵地说:是上天嫉妒他的福气,只许他拥有一个宝贝,便给儿子取名静瓷,对他来讲,那是心中珍宝的意思。rdquo;
    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你知道的,他们这些人,总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之前那件事情,他也绝非不相信静瓷,只不过那件事情实在是波及太大了,而且静瓷一走这么多年,宁愿住在国外朋友那里,还和家中断绝了联系,一回来又hellip;hellip;rdquo;
    闻铮言敏锐地抓住重点,皱起了眉头他和你们说,他出国是住在朋友家?rdquo;便无奈地笑一下不过以他的性子,确实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rdquo;
    夏遂芳抬头看他怎么?rdquo;
    闻铮言道:阿姨,您有时间和我去一个地方吗?rdquo;
    闻铮言当初让苏静瓷搬来和自己一起住,不过是想让他远离过去的环境,因此苏静瓷的房子也只是空置在那里,并没有人动,闻铮言有他旧公寓的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里面尘埃飞舞,蒙着白布的家具静静矗立在阳光下。
    闻铮言带夏遂芳进来,随即去到书房中最顶层的架子上去下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张信纸。
    薄薄的信纸上不知为何在边角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趁着上面秀挺却莫名带着孤绝的字,在阳光下变得凄凉哀惨,闻铮言将那张信纸交到夏遂芳手中,道:阿姨,您或许应该看一下这个。rdquo;
    夏遂芳疑惑地接过信纸,展开之后读下去,忽然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那上面的字迹明显出自苏静瓷,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此时却用这颇见筋骨的字端端正正地在纸上落下绝笔。
    等到全部读完,她已经泣不成声,依然不愿相信地看着闻铮言这是hellip;hellip;rdquo;
    闻铮言的眉眼沉了沉这是他曾经的遗书。rdquo;
    说是遗书,却更像是遗嘱,只交代了自己死后财物的归属,其余什么都没有说,对自己对大众对亲人,一字的剖白和交代都没有。
    这是搬家的时候闻铮言无意间发现的,依着他的脾气,差点没给烧了,想想还是收起来,高高放到了书柜的最顶端,没让苏静瓷再看见。
    夏遂芳哭着拉住闻铮言的衣角这孩子,这孩子身上都经历了什么,铮言,拜托你讲给我听听好不好,他为什么一个字都不提啊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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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静瓷这次在国外足足待了半个多月,高逢义因为业务繁忙比他提前了两天回来,此时他提着行李箱匆匆地步出到达大厅,忽然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挡住他的去路,道:苏先生么?是闻哥让我来接您的。rdquo;
    说着便要去接过他的箱子,苏静瓷微微皱眉,闻铮言也未免太过小心,自己也不至于到了身边离不了人的地步,还不等说什么,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两个他熟稔到骨子里,却又不敢去认的人。
    苏静瓷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向前迈了一步,叫了一声:妈,rdquo;他嗓子哽了一下爸。rdquo;
    第五十二章
    回去的路上,苏名端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碍于外人在场,始终一句未发,夏遂芳不再年轻却依然秀美的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害得苏静瓷也只好保持沉默,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惹得他妈哭出来。
    等到了家,闻铮言差遣来接苏静瓷的人坚持把行李送到了楼上才走,苏静瓷冲苏名端和夏遂芳道:爸妈你们先坐,我去倒茶。rdquo;
    却被苏名端制止,让他在身边坐下,便要去解他手腕上带着的手表。
    苏静瓷慌乱地缩回手,又拿袖子去遮掩,却被他爸强行握住,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什么,便叹了口气是铮言同你们说的?rdquo;
    夏遂芳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哭着埋怨他要不是小闻说,我们还都蒙在鼓里,你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rdquo;
    苏静瓷垂下眉眼别看了,已经过去了。rdquo;
    苏名端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起来是我不对,如果当初不是对你的事情处理得过于激进,你也不会和家里产生这样严重的隔阂hellip;hellip;rdquo;
    爸,rdquo;苏静瓷打断他您别这样说。rdquo;
    我不知道怎么去和你们解释这件事情,我,rdquo;他深吸一口气,觉得无比艰难我之所以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并不是想要报复谁,更不想让你们觉得我懦弱,我只是hellip;hellip;rdquo;
    苏名端眼角已经有了湿意爸爸知道,你只是生病了。rdquo;
    他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并非没有碰见过学生因为各自原因自杀,甚至在大学中,这种事情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甚至他曾经就有一个很喜欢的学生,成绩优异,相貌出众,因为同性恋的缘故被同学嘲笑作弄,和家人决裂,最终从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短短二十岁的生命,当时他无比惋惜,心情甚至低落了好久。
    在得知自己的儿子曾经重度抑郁多年,一度自杀求解脱之后,他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做梦,梦中苏静瓷的脸和那个跳楼的学生重合在一起,醒来就是一身的冷汗。
    他想起苏静瓷从家中离开的身影,突然明白自己把这个从小最疼爱的儿子逼成了什么样子,同样的事情落到学生身上,他尚且痛惜,为什么面对自己的儿子,却要如此苛刻,以至于让他这么多年无家可归,让他没有依靠走到绝路,自己这么做,真的是一个父亲的作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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