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沧州闻言放下手里的碗,说了声“好嘞”就往厨房外走。到了空调前,喻沧州拿起空调遥控器将空调刷刷又调高了三度,放下遥控器正要回厨房,喻沧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下一刻,只见喻沧州抱着手臂,夸张地跺了跺脚,“哎哟好像还真是有点冷。”
说完,喻沧州抱着手臂缩手缩脚地回到客厅,拿起自己的外套,等到刘希薇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他特地慢动作地将外套往自己身上一套,风情万种地抬起头:“妈,我帅吗?”
“犯什么傻!别挡道!”
喻沧州:“……”
吃过了午饭,众人依旧留在刘希薇家里。刘希薇打麻将有瘾,便嚷嚷着让喻沧州、喻燕、童佟陪她一起打麻将。喻沧州不经常打,再加上技术也不好,没几个小时就输了个精光。裤兜空空,喻沧州看着牌桌对面赢得满面红光的三个女人,在心里暗暗下了“精明的老女人,精明的中年妇女,还有精明的小女人”这样一个结论。
吃过晚饭以后,众人各回各家。喻沧州一下午都待在刘希薇家里,麻将声说话声好不热闹,乍然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今天还是顾彦走的第一天,望着好像突然之间变大的房间,喻沧州不可避免地察觉出了一丝落寞。
“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和自己孤单单一个人,还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喻沧州突然想道。
喻沧州有些颓丧地往沙发上一靠,随手点了一下电视机遥控器,想要看看电视来打发一下这低落的瞬间。随着他按下遥控器的一瞬间,电视机倏地画面大开,放出声音来: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正是临近新年,各大台都在播放春晚联欢晚会,还有台在重放前几天小年的晚会,独自一人在家感到落寞的喻沧州一瞬间听到这样悲伤的情歌:“……”
他顺手换了一个台:
“我们的爱,
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地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
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
最后的温暖。”
“……”
再换,音乐台正在循环播放以前的金曲: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样孤单一辈子。
天空越蔚蓝……”
“……”喻沧州忍无可忍,手指戳下去电视遥控器又关了电视。玛蛋,敢情临近新年各大电视台都不演唱点红红火火的歌曲吗!
实在是无事可做,喻沧州索性洗澡换衣回房睡觉。
这个晚上简直就像喻沧州这个新年的缩影,接下来的几天,喻沧州待在家里,怎么耍都觉得不自在,睡觉睡觉醒来觉得空气太安静,打游戏打游戏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喻沧州索性天天往刘希薇那里跑。
“喂,我说,你怎么最近天天往我这里跑?”厨房里,刘希薇一边择菜一边抬头问道。
“来你这儿怎么啦?”喻沧州不耐地反驳,“过年不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日子吗!”
“是,人家过年是团团圆圆,带着老婆孩子回门见丈母娘,你一个人孤家寡人,天天往老母亲家里跑,那不叫团团圆圆。那叫反正家里没人顺道来蹭个饭!”
喻沧州:“……”得,话题到了这里又谈崩了,喻沧州听出刘希薇催他去相亲的意思,心里烦躁,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往刘希薇家里去了。
就这样,食不知味的日子过去,喻沧州一个人在家里待得都要发霉了的时候,顾彦要回来了。
初七那天,喻沧州一大早就起来了,顾彦下午才回来,喻沧州待在家里索性没事干,愣是哼着小曲把家里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番,心情大好,这才开开心心地出门。
下楼,走到院子里,开车锁,正要拉开车门,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喻沧州摁了绿键,“喂。”
“喂,喻队,来新案子了,”来电的人是苏小小,“芜新街区有人报案,说家里小孩失踪了。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你也赶紧过来吧。”
“知道了,顾彦刚好今天回A市,他马上就到了,我去火车站顺道接完他就和他一起过去。”
“嗯。”苏小小说完就挂了电话。
喻沧州坐进车里,启动发动机,虽然初七要上班,来案子又要忙起来了,不过想到顾彦同时也回来了,又能见到他,和他一起工作,心情好像也不是很糟糕。HONDA渐渐提速,像破开风流的小舟一样向火车站驶去。
第十八章
喻沧州插着兜站在火车站的出口,前面是五个排列成一排的自助检票机器,机器旁站着两个人工检票的工作人员。正是初七,正好是火车站客流量最大的时间点,喻沧州挤在一堆来接亲友的家属中间,独他一人个子高块头大,看上去有点鹤立鸡群。
喻沧州等在出口外,远远看见离自己最远的那个自助检票机器出来了一个年轻男人,侧面看起来有点像顾彦,喻沧州向他挥挥手正要迈步过去,年轻男人拿了检票机吐出来的车票,一转身给了近在身前的女人一个拥抱,原来不是顾彦,只是一对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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