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看白茶抓了把面粉,把水瓢里的热水一点点往里倒,知道这是要做疙瘩汤,这大晚上的做这个快些,伸头往锅里看了下,回身拿了两个鸡蛋打到碗里,打散后往锅里一边倒一边笑着说道:“还真得像我这样过,媳妇你想过没有,你天天为了节省点煤油,黑灯瞎火的做活,费眼睛这点你承认吧,时间长了把眼睛熬坏了,治眼睛要多少钱你算过吗,你看看咱村里有多少老妇上了年纪后那眼睛等于半瞎了,你想想你几十年省下的那点煤油钱可能就百十来文,这么对比下你还要过的这么节省吗。”她一定要把白茶这会过劲给纠正过来。
安吉嘴里的道理一套套的,说的白茶心底都泛起了嘀咕,貌似好像是这个理啊,但心里隐隐又有些不服气,这村里人哪家不是这么过的呢,纠结了会还是决定不这么省了,毕竟让安吉这么一说,总不能为了省百十来文到老成了睁眼瞎吧。
白茶弄好面疙瘩后,拿着海碗过来准备下锅,注意到汤里飘着蛋花笑了,这一看就不是打了一个鸡蛋,压下心里的感动把海碗里的面疙瘩下入锅中。
安吉这会又拿了四个鸡蛋过来,啪啪的全部打入锅中,完事还冲着媳妇说了句狠话:“一人一个荷包蛋,你一会要是敢不吃我可饶不了你。”
就怕白茶一会傻傻的不吃,把荷包蛋给她弟弟吃,面对白福白贵的遭遇她不是不同情,所以她这又是往汤里打蛋花又是打荷包蛋的,但前提她给予媳妇的,白茶不准私自给予他人,就是她亲弟弟也不成,担心白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索性把这意思又表达了一番。
白茶听后感动的同时又哭笑不得,嘴角微扬做出承诺:“知道了,你放心今后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不会给别人。”有人这么为她着想,她要是不珍惜成什么了。
疙瘩汤好了,安吉在院子里喊了声,让回家洗漱的白福白贵过来吃饭。
半锅疙瘩汤四个人全吃了,当然主要是白家兄弟吃,这俩就跟多久没吃过饭似的一碗接着一碗。
安吉和白茶就吃了一碗,当然两人把荷包蛋都吃了,她家鸡蛋都是跟村里人买的,一文一个集市上也是这个价,不过在集市上买能跟卖家要点搭头,跟村里人就不好张嘴要了,但是省了她背几十里地,所以这么一对比她觉的还是在村里买合算。
吃完饭也才晚上八点多,因白家兄弟吃的多一时也不能去休息,安吉就让他们帮着把白茶的衣服用品搬到她屋里。
借着月光一趟就把白茶所有东西搬完,搬完后大家都没有睡意,索性就在院子里聊会天。
安吉听白家兄弟商量去哪里找活时,顺势插话帮他们俩分析:“你们俩给人做长工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两个人顶多能赚二两银子,这还是那有良心的地主没有克扣你们工钱才能赚到这个数,给人打短工吧活还少不稳定…”
一通话分析下来把白家哥俩说的都低下了头,安吉看了眯眼说道:“我这有个营生,我说说你们俩商量下看看干不干。”这话一出白家兄弟和白茶都眼巴巴的看着安吉。
安吉用手指了下骡子笑道:“你们看,我新买了辆骡车,本打算除了自己用,平时租给村里人拉脚,每天收个二十文钱租车钱,我这车不用闲置还能有个收入,你们说我这想法不错吧。”
白家兄弟听后点头认同,这主意挺好啊,一个月啥也不干就能有六百文的收入,不过这跟他们有啥关系呢。
白茶狐疑的看着安吉,她今天怎么没听说安吉有这想法,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安吉,顿时明白安吉是啥意思了,真是服了这人脑子咋长的呢,怎么这主意一会一个呢,顺着安吉的话回想今天去县城坐骡车时的场景。
今天他们坐的骡车是板车没有车棚,路途远的收两文钱路途近的收一文,这一路除了她和安吉没下车,陆陆续续有好些人上车下车,在心里大致估计了下,这一趟车夫收入就有十多文,按照一趟十五文算,两个时辰一趟的话,这一天怎么也能拉三趟活,岂不是能收入四十五文,抛去租车的二十文还能赚二十五文呢,这样干用不上一年大福就能娶媳妇了,想通后心里对安吉的感激无以言说。
安吉看白家兄弟一脸懵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智商还没她媳妇高呢,只好直接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俩要不要租我这辆骡车,每天租金二十文,一天一付草料你们两兄弟管,我要是用车时你们自然不用付钱,想租明天告诉我啊。”
嘿嘿一天二十文一个月六百文,大梁朝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一年就是七两银子呢,哎呀她真是太有才了,就是白家兄弟不租,她相信也有村里人想租。
安吉不知道白茶在心里算的帐,要是知道一定会不认同,一天跑三趟不现实,首先时间上就调节不了,最好是一天跑两趟早上去下午回来,这两个时间段路上人多,坐车的人多赚的也就多,中间在县城的时间可以跑短或者找那些拉货的活也能赚些,安吉起身回屋洗漱把空间留给姐弟三人。
白茶等安吉回屋后,才把今天坐骡车看到的说了下,看着弟弟们轻笑道:“安吉这人真的很好,也很有能力,跟着她是不会过苦日子的,你们不用担心姐姐,至于骡车租不租你们自己看着办,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她受到安吉的启发,既然已经嫁给安吉了,那白家的事她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主,不然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时间长了肯定要闹矛盾,安吉这么为她着想,她也不想寒了安吉的心,大福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也该学着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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