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佳欢作为医学生和家里有弟弟的人,十分有经验的说:“我看过他的脚踝,理论上他骨骼还没闭合生长,二十二岁前可能会突破一米八。”
孙卿听了,跟着几个哥们一起看台上发表获奖感言的小队友,看了一会儿不带任何感情地公正评论:“他腿是挺长的。”
刚说完突然他小腿一痛,孙卿猛然一惊,发现居然是李惟在底下踹了自己一脚。他都蒙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李惟下黑手,立刻黑了脸危险道:“你干什么?!”
李惟这个醋王淡淡地道:“那是你能看的么?那是属于我的私产。”
薛青柠不知道台下发生了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地念完了吴沉川逼着他背的词,拿了奖杯对主持人道谢,对台下观众鞠躬,就漠然下台去了。
接下来活动持续了一会儿,在将近九点半的时候直播结束了,十点的时候活动内部散场了。
RL一队人立刻把令人难受的定制西服换了,穿着各自舒服的衣服都松了口气。大伙儿坐着车回到了酒店,他们会在Z市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飞机回N市。
众人都累了,每个人分到房卡以后,李惟看了看薛青柠手里的和自己手里的各一张卡,转头对吴沉川说:“老吴,你略没有眼力见啊。”
吴沉川凉凉道:“这是主办方给的,关我什么事。还有这都一天舟车劳顿外加比赛了,你想干什么?就不能歇歇么?”
李惟不屑一顾:“我的活力,超出你的想象。”
“……”吴沉川无语了:“那我们来的时候我看到这酒店半条街以外还有个街舞公园,你既然能唱会跳,这么有活力就去公园里摆摊喊几首吧。赚来的钱记得扣除百分之二十给俱乐部。”
李惟匪夷所思:“我摆摊所得还要给俱乐部抽成??”
吴沉川冷冷地说:“你就是去卖身也得把所得嫖资上交百分之二十。”
李惟:“真是黑心的资本主义啊……”
吴沉川下意识就斥责他:“那这源头到底是谁的资本啊,你就这样自己说自己黑心……”
李惟立刻把手捂着了他的嘴,在他呜呜的声音里,危险道:“别乱说胡话啊,小心我灭你口。”
这边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那边队友们拖着行李已经进电梯先上去了。薛青柠等了一下,见人许久没来,转头看向交谈着的两个人:“?”
李惟松开拖着个有手拉杆的外设箱过去,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薛青柠或许是刚打完比赛血气上涌,又或者是Z市水土有点不服没反应过来。此时感觉还好,没啥胃口。于是摇了摇头:“不。”
“哦。那你今晚早点休息,关上门记得拉好保险栓。明早我去叫你吃早饭。”李惟叮嘱。
“好。”
结果,晚上十一点半,明明说好了不饿的薛青柠迟钝的胃突然一下子猛地反应了过来。他由于正在疯狂长高长身体,居然是半夜被活活饿醒了。饥饿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野兽,从胃部开始吞噬,他连舌根都开始饿得发麻。
这一段时间薛青柠胃口十分惊人。
有一次吴沉川排队从外面网红店买了一个直径二十厘米大的蒜香大面包,说是想给队员们当下午茶放在了茶水间。就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十几分钟以后回头再去看,那一整个面包都被薛青柠一个人给吃完了。
当时吴沉川都惊了,伸手摸他肚子问:“你没事儿吧?没撑坏吧?”
薛青柠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一双纯黑的眸子盯着经理,呆呆地问:“我是不是,不能吃这个?”
吴沉川下意识想解释面包是给大家的,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如果他这么说了,那以后在茶水间的东西无论有主没主,薛青柠都绝不会再碰一口了。于是他摇了摇头:“我是怕你撑着!小薛你这胃口有点吓人啊?难不难受啊?健胃消食片要吗?”
薛青柠无辜地沉默了一秒,然后小声问:“经理……这面包很好吃。我还有点饿,还有么?”
在用胃口把吴经理吓坏以后,薛青柠就有意识地克制自己的举动。但身体在不停在积蓄能量,总叫嚣着要更多食物。最后他躺着躺着终于忍不住了,五脏六腑都牵扯着像在火烧一样。他觉得自己忍耐痛苦的能力似乎下降了,轻吸了一口气,穿上衣服鞋子拿好房卡,开门出去了。
酒店一条街外有条小吃街,此时十二点,大多关了门。还有几家卖烧烤夜宵的仍旧开着。薛青柠要了一盆小龙虾,就坐在烧烤店外摆的桌椅上吃了起来。
但是刚剥了几个龙虾,他发现不是一次性手套烂得快,就是龙虾肉被自己剥得坑坑洼洼。想起以前李惟带他来吃这个,队长几乎两三秒一个的水准,由此可见真的是厉害。
薛青柠缓慢地吃着,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离不开队长了。
他忽然嫌弃起龙虾肉又少又麻烦,叫了一大份肉丝炒米粉,一大把烤串,大快朵颐地吃起来。等到饭,薛青柠结了账,走的时候看到隔壁一家奶茶店还开门,又意犹未尽地买了杯雪顶芒果冰沙。
男孩子胃口大很正常。他边走,边搜刮夜市里还有什么吃的。嘴里芒果冰沙的味道香甜,夜风柔和,烧烤摊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与孜然辣椒粉的味道结合在一起。视觉听觉和味觉,组成了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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