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老师眼眶就红了,让白小馨领唱了班歌给他们醒神,自己捂着脸出来了。走廊碰见王红旗,俩人相对无言,眼眶都红了。
化学老师是个女的多愁善感可以理解,王红旗这个糙汉子抹眼泪儿,画面就有些诡异了,他解释:“年龄大了,看不了这么煽情的。”
下课,王红旗和几个老师拎着几提矿泉水过来,请同学们喝水。矿泉水是王红旗提前让小超市老板冻冷藏里面的,冻了一夜,这会儿拿出来都是冰凌块儿,抱着正好醒神。
秦让一上课就困一是因为上课枯燥无味,二是因为他听不懂没有参与感。
可以说,刚开始,秦让是因为对薛哥的信念,非常不情愿硬着头皮上课的;后来,秦让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甚至回答问题还回答对了,以后上课便再也没有困过。
魏寻和薛来非常欣慰,纷纷表示:“我家胖儿终于长大了,你知道我们为了你踢坏了几双鞋几个凳子吗?”
三班也因为没有秦让这个学渣拖后腿,在期末考试时班级排名从倒数第一一跃成为倒数第二。
虽然秦让还是倒数,成绩很不理想。
可学习向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三班师生都相信,只要一个人心无旁骛地专注一件事情后,潜力是无穷的。
谁都没有泄气。
这段时间,孩子们有多努力,王红旗自然看在眼里,是既欣慰又心疼。一放暑假,就约了全班人去烤串儿。
地点定在学校附近的文峰桥,这条路是新开发的,绿化很好,一到晚上,最属这里最凉快,桥上面还会有霓虹一闪一闪,风景也漂亮。
附近的居民,也会拿着地毯凉席过来乘凉,有的在这里过夜,风都是自然风,可比吹空调要爽快多了。
傍晚的风吹淡了暑气,王红旗和几个老师坐在炉火前,一边欣慰的看着孩子们在一旁玩笑打闹,感叹着他们的活力四射,一边又感叹着自己老了。
女老师们可不承认,说自己永远十八岁。
王红旗把秦让叫过来,重重拍了拍肩膀,似想到了什么,眼眶微红,他说:“好小子。”
秦让腼腆地笑笑。
“老师平日里总是抓着你回来上课,看你看地比较严,就是觉得你能成才,”我抹了抹眼角,欲言又止,他的手在秦让肩膀上一直没拿开,重重的压在上面,似把想说的话都压在了上面,他说:“别让自己以后后悔。”
语文老师在一旁道:“你王老师这是想说青春需早为,岂能长少年。”
秦让连连点头,谢老师们厚爱。
魏寻不习惯这种群体聚会。他离开人群,独自站在桥边,下面是呼啸而过的车子,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空,旁边不时有飞鸟略过,他觉自己的心很平静。
和以前每次都不一样,以前他总是担心自己融入不进人群,讨厌自己内向的性格,但现在就算他一个人站在一旁,也不会慌张不会担心被孤立被冷落。
他转过身,腰身虚虚靠着栏杆,看着众星拱月般的薛来,看看跟小仓鼠似的嘴就没停过的班长,再看看秦让、老师、同学们,看着他们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薛来被围在中间,他一抬眼,视线恰好与魏寻的对上,薛来用口型道:“只许看我。”
他知道魏寻一定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因为很快,魏寻也用口型回道:“好。”
他们一直玩儿到很晚,围着老师做游戏,甚至有多才多艺的同学把吉他拿过来了,人家一弹,薛来就唱,明明唱的贼拉难听,还有人鼓掌叫好。
魏寻心道,薛来就是脸皮厚。
“大家好,我是三年三班薛杰伦,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蜗牛》。”
霓虹灯下,一切都被映衬的梦幻,薛来的歌声渐渐成了几十人的合唱: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地仰望……”
等再开学,艺术生就该出去集训了,这意味着,在未来的半年,有很多同学看不见了。
秦让也要去。
王红旗高高举着可口可乐的易拉罐,以饮料代酒,对艺术生们道:“角鹰初下秋草稀,铁骢抛鞚去如飞。少年猎得平原兔,马后横捎意气归。”
然,下面一点儿反馈也不给他,小家伙们和他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王红旗不禁思考到底那里出错了,他以前见过其他老师就是这么说的,觉得听起来特高大上特装x特能鼓舞士气,这次他就专门背了,没想到说出来的效果不尽如人意。
薛来笑着拆他台:“老王,普通话练练你再说,效果就好了。”
这下引得一阵儿笑,王红旗平日里就不是那种文邹邹的人,平时也没什么老师的架子,和他们很近。刚王红旗突然那么一说,都没反应过来。
王红旗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看着他们:“话不多说,干就完了!”
第77章
马上就要高三了,学业紧张,暑假魏寻没有回去,打算趁着机会好好学习。
但暑假学生们都走了,校园里既大又空旷,晚上在里面住着挺瘆人的,不能总住在宿舍里。
其实魏寻觉得瘆人,主要考虑到薛来。因为他也不回家,甚至张口闭嘴要给魏寻讲鬼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