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中邪似的。
看的魏寻直发怵:“薛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薛来就像是个木偶人,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不动。五秒后,薛来才堪堪动了。这几秒对于魏寻来说恍若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一步一步走上来,也不嫌脏,一只手看似优雅地轻扶着积满灰尘的栏杆,所过之处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狰狞的手指印;另一只手动作颇为女里女气地捂着嘴,发出桀桀桀的笑音。
薛来突然变得反常,还真让魏寻有点儿怕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薛来一步步逼近,直到背部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上冰凉刺骨的墙壁,退无可退。
薛来用那只脏手,摸着他的脸,顺着侧脸一路向下,异常缓慢地滑到脖颈,再到喉结。
他手指特别凉,触过的地方立马起了小小的白色颗粒。
魏寻偏头躲开。
这时候实验楼上面传来很大的声音,似铁锹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的,尖锐刺耳。
对于顶层未知的恐惧磨断了魏寻紧绷的最后一根弦。
他推开薛来就往下跑,薛来在内心咯咯笑,他都快被自己的演技所折服了,心道这小子胆子也没多大嘛,这么不经吓?
他轻撵了下手指,上面的触感还在,滑滑的软软的,磨得心里痒痒的,他内心似有头野兽在叫嚣,让他整个人沸腾滚烫。
他摸了下魏寻刚才贴过的墙壁,上面带着非常稀薄的几乎可以忽略的温度,却撩的人飘飘然。
他正想着得赶紧下去跟魏寻坦白,就听楼道里咚咚咚往上跑得声音,他扒着楼梯栏杆往下看了眼:是魏寻。
看着对方紧张的样子,薛来觉得自己骗这只纯情小白兔真挺罪恶的。
魏寻气喘吁吁跑上来,神情紧张抓住薛来的肩膀猛烈晃动:“薛来!醒醒!你醒醒!”
薛来正谋划着得再逗逗这小孩儿,逗他太有意思了。
就见对方巴掌举起来了,眼瞧着要打下来把他扇醒。薛来赶紧截住,演得跟刚醒似的:“寻寻?你怎么还在这儿?不进去考试?”
魏寻狐疑道:“你是…薛来?”
“这么紧张干嘛?”薛来,“就考个试分开一上午,这么舍不得我?”
魏寻是第一次觉得贫嘴是薛来的优点,他一把抱住薛来:“你可吓坏我了,你要是出事儿我怎么办?我的、我的……”
魏寻想说我的煎饼果子你不是就不给我买了?
话还没说出来,就听楼上走廊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声声砸在魏寻心尖儿上。
魏寻这话说得特委屈,薛来的心都要化了。愧疚越来越多,真不该开这个玩笑。
只是魏寻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儿,很好闻,他想多抱魏寻一会儿,不想坦白破坏氛围。刚要去搂魏寻的腰,就被魏寻一把推开了。肩膀撞在墙上,挺疼。
薛来也听到声音了。
‘噔噔噔’的高跟鞋声越来越大。
魏寻警惕地把薛来护在身后,眼神死死盯着上面。
先是看到一抹红色的衣角,魏寻感觉自己头发丝儿都要竖起来了。他紧紧攥住薛来的手,出了一手冷汗。
在内心告诉自己不能怕,要保护小甜甜。
“嘛呢?嘛呢?”一声河东狮吼,红衣学姐变成了红衣更年期。她推了推厚重的黑边眼镜,带着一口流利的天津普通话,那嘴快得跟说快板儿似的,“好朋友手拉手?老远就听见你们打打闹闹了?这都快考试了还不进考场在这儿磨磨唧唧干嘛呢?家长花钱送你们进来就是让你们来玩儿呢?”
魏寻尴尬送开薛来的手。
女老师一说话,嘴角那颗媒婆痣跟着一起动,特搞笑,薛来没忍住噗一声就笑出声来了。
女老师厚厚眼镜后面的绿豆眼放着精光,踩着小皮鞋下楼要与他们好好说道说道:“好哇你们,学习不好脾气倒是不小。”
她是被校长高薪聘请过来的老师,恰巧碰上一个监考老师临时请假,她就被派来监考了。不认识薛来,更不知道有‘魏神’这一说。
她个子一米五但挡不住她有一颗巨人的心,踮着脚尖举着瘦弱的手指猛戳魏寻的脑袋。尖尖的指甲扎的魏寻头疼:“你第几名?也不知道趁着这时候临时抱佛脚多看看书,就知道瞎闹?不知道充分利用时间,怪不得是差生!”
这阵动静不小,地方又空旷,说话自带回音,很快五楼拐角处扒拉出好些个毛茸茸的小圆脑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她的话又尖锐又刻薄,魏寻脑袋嗡一下就炸了,他心生一种叛逆感:怎么的,差生就没尊严了?
可他尽管把自己气的脸色通红,却也把自己给憋爆了也挤不出一句怼人的话。
但很快,头上的刺痛没了。
身后的薛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旁边,薛来捏着女老师的手腕掰到一边。神色严肃。
薛来不笑的时候挺吓人的,带着一股子狂劲儿。女老师的气场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虽心虚,但气势不能输,‘被高薪聘请过来的教师’的优越感让她保持着刚才戳人的手势不变,高傲地嗷嗷乱叫:“怎么?还想打老师?反了你们了!你们这种学生只会拉低学校的升学率,长大了也是社会毒瘤!”
魏寻刚在心里夸了下薛来帅气,就见薛来把女老师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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