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尽快。”
他这才抬眼看向江涉的住处。
不出所料,江涉住的房子很大,光是客厅的面积就要赶上他们家除卧室外的所有房间。
沙发,电视,音箱,地毯,茶几,应有尽有,但除此之外,却没什么生气。
沙发平平整整,连一丝被压过的褶皱都没有,电视和音箱也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还贴着出厂时的保护膜。
还有茶几,空空荡荡,别说各种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了,连把水果刀都不存在。
整个房间的墙壁上,没有贴挂任何东西,酒台,厨房灶台,也都干干净净,常年没有使用的痕迹。
虽然主人已经极尽用心的想把家里装修的和普通人家一样,但假的就是假的,没有人,越欲盖弥彰就越是可怜。
楚洮脱了鞋,小心翼翼的贴着门边摆放,生怕弄脏了江涉的地板。
“熨烫机呢?”
江涉的目光落在楚洮的脚踝上。
圆润的骨节很突出,跟腱也纤细柔韧,楚洮一迈步,紧绷,跟腱紧绷,显出明显的修长轮廓。
江涉咽了咽口水,漫不经心道:“卫生间。”
楚洮跟着江涉往卫生间走,卫生间是磨砂玻璃的,干湿分离,当然空间也很大。
他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看到了只有一个牙缸的洗手台。
“你爸妈不过来住?”
哪怕是偶尔的陪读呢?
江涉淡淡道:“和爸妈住好玩吗?”
楚洮被他问的一顿。
全家人住在一起,有时候很烦。
他和楚星宁从小打打闹闹,时而闹脾气,谁也不理谁。
他妈管他也很严,成天大着嗓门喊来喊去,有时候仿佛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爸在外应酬,经常喝的醉醺醺回来,然后父母还会吵架,摔东西,闹得鸡飞狗跳。
但他吃的每顿饭都是宋眠亲手做的,他的每件衣服,也是宋眠洗的。
小时候父母会陪着他们打羽毛球,滑旱冰,一玩就是一下午。
他熟悉家里人的所有习惯,知道他们的喜好,过年过节的时候,彼此会准备惊喜,那时候心里是暖的。
他也说不清好不好玩,事情都是两面的。
“不太好玩,自己一个人清净。”楚洮违心道。
江涉一笑:“那个就是,我看阿姨用过。”
他飞速结束了话题。
楚洮只好把放在角落里的挂烫机取出来,放到墙边插上电,把江涉的校服挂好,伸手去试探温度。
江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手上。
虽然现在天气越来越暖,青草都已经慢慢长出来了,但清晨的温度并不高。
楚洮骑车,又顶着风飞奔过来,手背被冻得发红,皮肤又隐隐有了细细的裂纹。
江涉忍不住吐槽道:“你手上皮肤比我家阿姨都糙。”
楚洮翻了个白眼:“你说话可真动听,能不能闭嘴。”
他平时不太在意这些,洗完脸擦乳液也只擦脸上的皮肤,手背根本顾不上。
但他现在年轻,恢复快,等天气转暖,空气潮湿起来,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江涉居然闭嘴了。
他转身去卫生间拿了瓶精华液。
江涉走过来,抓住了楚洮的手。
楚洮吓了一跳,想把手缩回来:“你干嘛?”
江涉手指用力,紧紧捏着楚洮的掌心,硬是被让他顺利逃走。
他把那瓶写满了英文字母的精华液挤在楚洮手背上。
“擦脸的,凑合抹吧。”
楚洮咽了咽口水,睫毛飞快的抖动了一下。
江涉说完“凑合抹吧”,却并没有放开他。
反而就着拉他的姿势,用指腹将精华液在楚洮手背晕开,慢慢按揉帮助皮肤吸收。
楚洮别扭极了。
“我还得烫衣服呢。”
手里的喷头已经喷出了温热的水蒸气,白花花的雾气漫入空气中,呼吸都带着湿漉漉的味道。
“你烫吧,不耽误。”
江涉将他两个手背都抹上精华液,看着带着裂痕的皮肤渐渐变得潮湿细腻,满意的揉了一把。
楚洮猛然回神,飞快的抽走了自己的手。
他轻轻咬着腮肉,柔软的皮肤将痛感传递的异常清晰,也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他垂着眸,认真扯着江涉的衣服,把喷散的蒸汽贴在衣服上。
效果很明显,仅有的那些褶皱都被挂烫机熨平了。
没过五分钟,楚洮关掉了机器,将衣服递给他:“行了,我走了。”
“再呆会儿。”江涉紧跟着道。
“什么?”楚洮抬眸。
江涉比他要高一些,又站在靠阳台的那一边,遮住了不少阳光,他差不多完完全全的笼在了江涉的阴影里。
“陪我待会儿。”江涉突然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开玩笑的样子。
他平时总是揶揄的,漫不经心的,拿出一副以折腾人为乐的态度。
乍一严肃,楚洮有点不适应。
江涉其实真的很好看,五官轮廓还有眉眼间带着的轻慢的痞气,都很吸引人。
所以他虽然做事狂妄不羁,人看起来也翻脸无情,但还是有不少Omega想被他标记。
楚洮喉咙发紧:“我真有事,没江少爷那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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