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给我下的药?”齐宣艰难道。
程悉贴到他嘴角边,道:“穆昕认识么?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这位穆家继承人,他让我把你这副样子录下来发给沈行川。作为交换,让我当长盛老总。”
“是么。”嘎嘣一声,齐宣拧折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扯过程悉衣领,屈膝猛顶在他跨部。还不等程悉的嚎叫声落下,他一个翻身,揪住程悉头发,哐嘡砸在了地板上。
程悉眼冒金星,看着齐宣拍拍手起身,理了理被扯开的衣襟,微微歪头,道:“既然你招了,我就不陪你演戏了。”
“你这贱人!”程悉捂着脑门大骂,“来人!都死哪去了!给我弄死他!”
当的一声,门被踹开,外间的十几个大花臂拎着铁棍冲了进来。呼呼几声,铁棍交相撕裂空气,从四面八方齐齐舞来。
齐宣轻叹一声,转了转手指上一排假宝石,一拳,砸到来人侧脸,牙齿混着血水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不等另一个人冲上前,他旋身横扫,劲瘦长腿在空气中扫出一阵风,而后一脚砸在来人胸口,咚,倒地的闷响在室内回荡。
五分钟后,程悉盯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大花臂,目瞪口呆。“不,不可能……我明明把药下到你酒里了……”
“换给你喝了,不然你怎么像只公狗一样发/春呢?”齐宣脚尖一勾,挑起地上一根铁棍,拇指一抹嘴角的血,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你你你……你干什么!”程悉吓得直往后退。
齐宣笑着,眼底渗着魅惑又不怀好意的光。咚,他一脚把程悉踹了个狗啃屎。
“跟我玩阴的是么?”齐宣慢条斯理地笑着,提起铁棍,唰地一捅。
叮——程悉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菊花瑟瑟发抖,“你……你他妈敢捅……捅……捅老子……”
“嗯,捅了,你不是喜欢到处**么?”齐宣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揶揄,把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手中铁棍却又是一用力,随后竟听到了程悉发出一声诡异的呻/吟。
齐宣嘴角一抽,有点恶心,刚想扔了铁棍闪远点,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警惕地回头,迎面对上了沈行川堪称惊恐的目光。
嘿!哈!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齐宣看到脑中有一排天竺公主翩然起舞。
你一定是追寻着马克思的圣光,才在每个最尴尬的时刻踩着点出现的吧。第一次见面,我在下腰。第二次见面,我在犯帕金森。第三次见面……我他妈在戳别人菊花???
第7章
沈行川还有一周就要结束学术访问,回伦敦去了,是以学校在西郊宾馆给他办了个欢送宴。散席后他在林间小道听到旁边的别墅传来打斗声,其中夹杂的人声还有些耳熟。他推开包厢大门,一眼就看到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你怎么在这?”沈行川进行了艰难的思想斗争,才从刚才的画面中挣脱出来。
一句话吓得齐宣连尴尬都忘了。自己现在可是月薪1500的人,怎么可能进的了西郊宾馆的门!而且还揍翻了一群大花臂,拎着铁棍捅人菊花?他迅速调动起比无产阶级还辛劳的脑细胞,哐嘡,把铁棍丢在了地上。
“哎哟,这棍子好重啊!”齐宣弱柳扶风似的歪倒进沈行川怀里,“这群人把我绑架到这,还非要我拿这么重的棍子,不拿就打我!”
横在地上的一群花臂满脸都写着无辜,但他们不敢说。
沈行川将信将疑地看向程悉。程悉一脸懵逼,刚要开口,看到齐宣踢了踢脚边的铁棍,发出了戳菊花的警告。程悉惊恐的同时竟还有点小期待,红着脸道:“我还能绑得了你?明明是你……你……捅……捅我……你还没对我负责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操/你大爷!”齐宣气得脏话都没憋住,说完才反应过来,立刻回头看了眼沈行川,见他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愕。完了,自己一定是被当成变态了,齐宣心里一片凌乱。
“你——”沈行川刚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了警车声。齐宣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警察叔叔来得也太是时候了,但看了眼横了一地的大花臂,知道警察来了肯定说不清楚,进了局子做笔录,自己装穷就穿帮了。
他看向沈行川,灵机一动,道:“沈老师,我回家还要看马克思呢,要是被警察带走,今天的量就看不完了。我们跳窗走吧?”沈行川犹疑地盯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走向窗户,却发现齐宣没动。
“我脚扭了……”齐宣觉得自己必须是天才,假装扭脚,就可以让沈行川抱自己了!沈行川没说话,径自打开窗户,手臂往窗台上一撑,身影一闪就跃了出去。
齐宣当场懵逼。自己跑了?扔下他毫不犹豫地自己跑了?他崩溃地看向窗外,随即怔住。
沈行川站在窗下,张着双臂,道:“下来。”他仰着头,静静注视着齐宣,房内的灯光穿过窗户,投射在他不苟言笑的脸上,成为这浓稠夜色中,唯一一束明辉。
齐宣笑了笑,越过窗台,毫无顾忌地朝光明中心跳去。月色与树影从身旁划过,交织成宁静夏夜最美好的画面。
吧唧,齐宣栽进了草地里,脸朝地。夏夜还是那么美好。
齐宣捂着鼻尖,疼得眼泪快要流出来,坐在草丛里看向沈行川,“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我以为你能站稳,这楼只有半层高……”沈行川站在他一步之外,语气有些迟疑,像是还没能理解齐宣为什么突然朝自己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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