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笋, 停车。”
“吁——”
青笋莫名看着秦明惠下车,劝道:“秦小姐,日头大您还是上车罢。”
秦明惠朝二人使眼色, 低声道:“我去湖边走走, 你们也去一旁歇息歇息罢。”
青笋和王春花面面相觑,但也听从吩咐离开了马车。
脚步声渐远, 伍思才赶忙道:“芳菲,我跟那个清风真的没有关系。”
她能猜到靳芳菲为何心情不快, 约莫又是和从前一样, 有了之前的教训, 她对此可不敢再怠慢。
可伍思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靳芳菲抬起眼眸, “你有什么秘密是她知而我不知的?”
伍思才不曾想靳芳菲会问出这样的话,登时愣住。
这是何意?
清风知道什么?她又同靳芳菲说了什么?
手心渐渐发紧, 伍思才语无伦次, “这是何意?”
靳芳菲见她这模样, 登时怒了。
“伍思才,你撒谎的技术为未免太差劲!”靳芳菲又气又难过,“伍思才, 在你心中我便连那清风也不如,这世上仿佛她最了解你似的。”
伍思才冤枉,“我和清风当真没关系,统共见了也不超过五次,我真的不知她这话是何意。”
靳芳菲揣摩着伍思才的神情。
“我发誓!”她一直隐藏身份,没理由会被一个见了不过几面的青楼女子知晓身份。
靳芳菲倒不是不相信伍思才,可想到清风的神情,她极其不悦,那股子胸有成竹让她恨不得将伍思才拆开来看。
“但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靳芳菲斩钉截铁的看着伍思才,自从相遇以来,伍思才几番犹犹豫豫,遮遮掩掩,让她不得不怀疑伍思才藏着秘密。
伍思才这下无法撒谎,她深深吸了吸气。
“我的确有事瞒着你。”
靳芳菲杏眸圆瞪,还真的有。
“不过我并非故意欺骗于你,只是我有苦衷,我也一直很犹豫到底如何告诉你真相,可我怕我告诉你真相之后,你便再也不会原谅我。”
伍思才唯唯诺诺,委委屈屈,“原本我打算待林书平的事儿办好之后在告诉你的,我当真不是有心欺骗你。”
靳芳菲听得一头雾水,颇有些不耐烦道:“直接挑重点的!”
伍思才吓得一激灵,眼睛一闭,嘴巴一张。
“就是我其实是……”
“少爷,不好了!”
青笋掀帘而起,“老爷同秦家老爷在会客楼吵起来了!”
“什么?!”
“哪个秦家老爷?”
伍思才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望着闻声而来的秦明惠,她爹肯定给她招麻烦了。
青笋也有些头疼,苦着脸道:“还能是哪个秦老爷,马大人的小厮知道您在此,特地叫您过去,老爷同秦老爷在会客楼起了争执,让您赶紧去瞧瞧。”
秦明惠听到这话,“我爹和你爹起了争执?”
她可知道父亲虽与西伯侯府不甚亲近,可一向也并未交恶,今日怎的好端端的有了争执。
伍思才抿唇,“现下不知情况,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秦明惠点头,“这样也好。”
转头对上靳芳菲的目光,她知道自己需要给她一个交代。但好似上天捉弄,每次她打算告诉靳芳菲真相时,总有其他事情打乱计划。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此事保持沉默,一路上三人忧心忡忡。
走进会客楼,立刻便有人迎了上来。
“伍公子,您可来了。”会客楼的掌柜和伍思才有些交情,低声道:“这会儿子伍侯爷同秦大人在二楼的包厢,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我瞧着都是体面人,被人看见不好,因此请二位爷去了那儿,您赶紧去瞧瞧。”
伍思才面上无光,红着脸道:“有劳掌柜的。”
“伍公子这话言重了。”掌柜的目光落在靳芳菲和秦明惠二人身上,从未见伍思才身边带着女子,今日一带还带俩。
伍思才解释道:“这位是秦府上的二小姐和表小姐。”
掌柜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原来是贵人,小人见过二位。”
秦明惠颔首道:“家父一向孩子心性,今日多有麻烦掌柜了。”
这话一下获得掌柜的好感,果然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
“秦二小姐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您几位赶紧上去,我吩咐人送些点心茶水来。”
掌柜立刻叫来一个伙计带几人上楼,目光落在靳芳菲的一袭红衣身上。
这位便是那位口中的靳小姐了罢。
靳芳菲上楼梯时嘟囔道:“也不知舅舅和伍伯父为何争吵。”
伍思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爹的脾气有时多有些古怪,结了不少冤家,这回怕是他惹怒了秦伯父。”
秦明惠道:“我爹的脾气一上头谁也拉不住,就是不知他们二人为何起了争执。”
三人一路说着来到厢房门外,从里传来马大人的声音。
“哎呀,我说二位,这小辈们的幸福是好事,您二位老哥倒好,一言不合吵闹起来,待会儿小辈到了岂不是让他们难做?”
三人诧异,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疑惑。
这还和她们有关?
伙计打开门,马东临看见伍思才面露喜色,“贤侄 ,你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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