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才一边嫌弃着自己,一边往浴室走。
陆氏在身后轻轻叹了叹气,思儿,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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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靳芳菲,回到秦府后同秦老夫人请安出来后本来转道去表姐明惠的院子,可见天色已完,心想明日再说也不迟,便回了揽芳居,不想你不去,山却来就你。
“你怎的才回府?!可知我等了许久!”
芳菲诧异的看向一旁的红烛,红烛应道:“二小姐一直在等您回府,表小姐。”
“本想去表姐院子坐坐,没想到表姐倒是先来了。”芳菲一边说着一边落座,明惠一颗焦急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恨不得立刻撬开芳菲的嘴。
“你们先出去罢,我和芳菲说会儿话。”
明惠使了个眼色给流云,流云立刻会意拉着红烛走到门口守着。
“快说快说。”
明惠的急不可耐让芳菲忍俊不禁,“表姐,你何以如此激动?”
明惠长叹一声,今日本打算同芳菲一道前去回香居,谁知娘亲非得考校功课,生生让她错过如此精彩的事!
心中那般想,出口却是另一番话,“表姐这是关心你嘛,怕你识人不清。”
芳菲并不打算揭露表姐的小心思,想起今日发生的事,芳菲有些困惑,在回香居她看到了伍思才机智多谋的一面,同样也看到了他流连花丛的做派,本来她因此对他心生失望,可偏偏又让她在街上看到伍思才逗弄孩童们天真善良的一面。
芳菲一言不发,可面上神色精彩得紧,明惠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皱起眉头,心中好似蚂蚁在咬。
好在芳菲终于察觉到她的情绪,将今日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明惠听完揣摩着芳菲的神情,感叹道:“这样看来似乎这个伍思才倒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哈?”
芳菲也叹,“是啊,可表姐你不知他一边饮着那胡女给他喂的酒,一边吃着她们夹的菜,逍遥自在,简直快活似神仙嘞!”
明惠正要去拿茶杯的手一顿,乖乖,这酸酸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那他伍思才就是个好色风流之人!”明惠如此骂道。
芳菲又道:“那倒也不是,我也没见他有旁的出格行为。”
明惠握住茶杯,心叹,她是说好也不是,坏也不是,这年头,表姐也难当啊。
她想了想,这样道:“我听闻经商便是如此,时常同人有应酬,应酬是选择喝花酒是再正常不过。便是我爹定也不敢说自己不曾喝过花酒,二叔更别提了,回回醉在梅香居,二婶气得不行。”
“梅香居是何地?”
明惠一怔,“青楼啊。”
芳菲脸色霎时一白,“不会吧……”
芳菲自然不会因为她二叔逛青楼而震惊,明惠见状心道不妙,表妹这是对伍思才那厮动心,想着伍思才喝花酒难受呢!
这倒好,八字还没一撇,表妹倒是先难受起来了。
“说不定伍思才不是那种人呢?即便喝花酒也可能洁身自好嘛!”
芳菲闷闷不乐,“是吗?”
“毕竟是高门子弟,且表姐听说西伯侯府的家风端正,伍思才的教养应该不差才是。”
其实明惠说完自己心中也没底,毕竟伍思才一向被人传得皆不是什么好话。可表妹这般神情,她也不舍得她难过,所以这伍思才为人究竟如何还得她这个做表姐的还得替芳菲再仔细琢磨琢磨。
明惠心里惦记着这事,第二日见娘亲李氏出府寻了着个清闲时机让流云寻红烛的表哥来。
“你便是红烛的表哥?”
明惠上下打量着此人,一双眼睛泛着精光,果然是生得机灵,难怪入府短短时日便能哄得秦叔给他安排了采买的差事,就是不知为人如何。
“小的见过二小姐,小的的确是红烛的表哥。”
红烛的表哥名叫黄山,此时阿山心中也有几分忐忑,毕竟才替表小姐做了那样的事儿,今儿个二小姐便寻他来,不知是否东窗事发。
明惠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黄山。”
黄山……明惠一怔,忽然冷了颜色,“你可知这内府大院规矩极多,你身为小厮为何近日频繁进出揽芳居?”
黄山一听,当真是东窗事发,府中小姐调查外男,传出去表小姐声誉有损,红烛也难逃一劫,这么一想,黄山镇定道:“回二小姐,小的知错,只是见红烛伺候表小姐,怕她不仔细伺候的不妥当,因此这才时常去瞧瞧她顺便提点她一番。”
“大胆,竟敢诓骗于我!”明惠冷喝一声,“还不老实交代!”
黄山心一横,跪在地上叩头,“禀二小姐,小的真的只是担心红烛这才往揽芳居去的勤了些,日后小的定会多加注意!”
“你可知后果?”
黄山只当不明白,“二小姐,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隐瞒!”
明惠从袖里掏出羊皮小本儿扔在黄山面前,“那这是何物?为何会在红烛手中。”
黄山吸了吸气,这正是当日他给红烛的小本儿,上面记载着西伯侯府公子的资料。怎会到了二小姐手中?莫非是红烛已被发现……
念及此,黄山急道:“二小姐,这不关红烛之事,这是小的之物!”
明惠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漠声道:“那上面的内容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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