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陈局,你忽悠谁呢,光我们洪塘帮就有一百来号人,你那小局子够地儿关押?”
另一人嗤笑一声,则说道:“廖小二,说你见识短呢,这辈子也只能留在洪塘帮做个小小的副手,你是不知道陈局早已高升,如今是市局公安厅的叁把手吗?手底下还有市特警大队,这回出警多少人?”
陈局唇抿了抿,并不回这几个人的话,却说:“你们老大已经在来的路上,这段时间京城不安宁,有必要由我出面做个东,叫你们两帮的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陈局,你他妈话可不能乱吹,冉未央那病猫能过来?指不定是骗人的,冉未央多少年没露过面,外头可都传闻他早就嗝屁了,谁知道是真是假,毕竟也没几个人见过本人。”洪塘帮那人语气中叁分讥讽,但却不难听出另七分的忌惮。
顿了顿,那人继续说:“我们老大是后天出狱,你们警方难道还好心安排他提前出来,别扯淡了。”
显然,冉未央这几个字的含金量有多高,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不仅是洪塘帮,就连玄堂的人也弄不清陈局的打算,玄堂这个副堂主在帮派中地位中等,但依旧不够格进入内部核心,对于这个传奇般的年轻帮主更是了解甚少,更别提是见过面了,甚至也只能在传闻中了解此人。
因此陈局的话仿若开了个荒诞无稽的玩笑,其他人都笑起来,只有陈局抿着唇不发一言。
“陈局,老乌鸦的车已到……”一年轻警员的接到线报,立即第一时间反应陈局。
外头气氛紧张着,一直躲在桌子底下的徐茉莉跟喜宝也提心吊胆,两人从桌布的缝隙中只能看见各种皮鞋跟运动鞋,其中警方的制服特别打眼,再从外边人的对话之中两人也略有所了解,怕是怕她们选的地方真是太他妈的好了,好巧不巧刚好被选为叁方谈判的场地。
此时两人若突然起来,虽说警方这边会最大程度的帮助市民,可眼下两人都没有勇气,总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再者时机也忒不合适了,这般贸贸然的站起来,怕是别人也会多想。
喜宝咬咬唇,更加抱紧了自己的小腿,暂时只能再忍一阵,等人都走后再出来吧。
“老乌鸦”这个名字怪耳熟,喜宝好几次从那些绑架她的人嘴里说出来,似乎自己跟这老乌鸦还有仇似的,眼下喜宝更是竖起耳朵,想知道这人究竟啥来头。
“老大!”一阵整齐的叫喊声,紧随的一阵嘶哑的笑声,似已经有人从外头进来。
“陈局,好大的场子啊,丢下齐刷刷叁百多号人,你们条子做事向来喜欢搞大场面。”
老乌鸦年约四旬,是个精瘦矮小的男人,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左腿明显有伤残,这是叁年前留下的伤,被冉未央亲自打断的一条腿,至今没有恢复。
陈局知道老乌鸦的脾气,这人向来笑里藏刀,这些年虽洪塘帮势头不足,但上边始终没有办法将之根除。
“场子不大,你们洪塘帮加玄堂岂不是要闹起来?再者,你们这两边加起来浩浩荡荡两百多号人,可是整整让我出动了一整个区的警力,论说排面,还称不上最高,当年抓捕你的时候,上千名警力依旧叫我历历在目。”陈局似带着调侃说这一番话,但字字犹如带刺,无一不是针对老乌鸦而去。
老乌鸦一声狂笑,尖锐仿佛深夜中破布的撕裂声,这叁年的狱中生涯非但没有磨平此人身上的煞气,反而更添血腥之气,微眯的眼角几处狰狞刀疤,更显此人心狠手辣。
而就在此时,无线对讲机里忽然一阵“沙沙”声,紧接着便是一个急促的喘息,一名干警的声音响起:“这边是二队,这边是二队,冉未央……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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