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见陈初憋得眼尾湿润,好心地后撤留出空间,手指捏捏陈初的脖颈:“吸气。”
陈初深吸一口气,唇瓣莹润犹有艳色,他不甘心地凑近陈落,像小时候被抱在怀里的幼犬,亲吻觊觎已久的对方优美的下颌线。
陈落任由陈初胡闹耍赖,眉眼舒展,神态放松,眼瞳弥漫着轻盈的愉悦,他格外享受两人亲昵的时刻。他的掌心大,手指修长,骨节细小,搭在陈初腰间,仿若一副漂亮的特写定格画面。
迷蒙中醒来,和陈落胡闹一番,陈初趴在陈落怀里,昏昏欲睡。陈落压低声音,在陈初耳边使坏地问:“你睡大卧室还是小卧室?”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还要把他赶到小卧室?陈初不满地睁开眼睛:“大卧室。”
“可是我不知道你睡觉老不老实,万一踢到我怎么办。”陈落说。
明明医院里两人挤着睡了好几晚,到家陈落反而担心这些事情了?陈初气得咬了陈落一口,咬在锁骨,力气不大,浅红色一圈牙印:“那你就睡地板。”
“你怎么这么暴躁啊。”陈落假意抱怨,倒打一耙,他揉乱陈初的头发,再低头亲亲陈初的耳尖。
亲密的触碰迅速驱散了陈初的小恼怒,他用鼻头拱了拱陈老板的肩膀:“我好困。”
“好吧,我们去睡觉。”陈落站起来,半搀着陈初,摇摇晃晃走进大卧室。先把陈初安置在床上,陈落打开衣柜,找出两床厚被子,摊开一床被子盖在陈初身上,抻平另一床自己钻进去。
关灯,一片漆黑,万籁寂静。
陈落说:“晚安。”
陈初嘟囔一句:“晚安。”
然后是沉沉的呼吸声。
清晨,陈落醒得早,床头柜的钟表时针指向八点,他腰间环着一条手臂,陈初的下巴挨着陈落的肩膀,姿势别扭地贴在陈老板身上。陈落偏头,鼻梁蹭过陈初的发梢,有点痒,他这辈子的坏心眼儿都用在逗弄陈初身上了,陈落凑近他,唇瓣贴上陈初的,轻轻地舔舐,像吃一颗美味的果冻。
睡梦中的陈初微微张开嘴巴呼吸,渐渐喘不过气,他发出一声不情愿的哼唧,又软又憨,继而睁开眼睛:“唔……?”
陈落凶猛地进攻,柔软的舌头推搡打闹。陈初不服气地伸手去挠陈落的痒痒肉,陈落怕自己挣扎不小心碰到陈初的伤口,松口后退,趁陈初放松警惕,一口咬在陈初的鼻尖。
“你犯规!”陈初说,他眼瞳湿润鼻子带个牙印的模样没有一丁点威慑力,看得陈落抖肩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初扯过被子盖住脑袋,裹成一个球不理陈落,陈落拍拍被子团:“我去做饭,你赶紧刷牙洗脸,吃完饭我们上医院检查。”
被子一动不动,假装听不到陈落说话。
陈落站起身,踩着拖鞋走出大卧室。
盥洗室中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被子团动了动,探出一个脑袋,顶着鼻子上滑稽的牙印下床,走到穿衣镜前,苦恼地左照照右照照。这样怎么出门,陈初原地转个圈环视卧室,在窗台上找到一个创口贴,他试图用创口贴盖住鼻梁的牙印,然而……显得更傻了。
陈落擦干净脸,转头,陈初气鼓鼓地站在门口,鼻梁横着一个黄色小熊图案的创口贴,他硬生生把笑意咽下去,绷着脸夸赞:“好看,特别可爱。”
陈初没理会他的赞美,走到陈落面前,右手抬起抓住陈落的领口将他拽过来,原样咬在陈落的鼻梁,一模一样的牙印,像一条绶带。
陈落扭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道:“这下公平了。”
陈初点头,眉眼弯弯:“好看,特别可爱。”原话奉还。
为了和陈初保持一致,陈落也用创口贴把牙印盖住,然后去厨房做饭。
两人用完早餐,一人顶着一个鹅黄创口贴出门。陈初如今没有陨石加持,穿得和陈落一样厚实,秋衣加毛衣加羽绒服加围巾加帽子,一前一后走出超市坐进车里。
陈落发动汽车缓慢松离合换油门,车辆滑行汇入公路车流,一路畅通无阻驶入医院停车场。陈落停好车,带陈初进入门诊大厅,窗口挂号,上楼检查,做胸透,医生评估并开药,一套流程下来,走出医院已然中午。
“大夫说你恢复得不错。”陈落说,“没有感染也没有溃脓。好好养着,多吃肉蛋奶,估计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嗯。”陈初漫不经心地回应,他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药店,“我们去那看看吧?”
“药店?”陈落纳闷,“我们在医院拿过药了。”
“我知道。”陈初说,“看看别的。”
“别的?”陈落被陈初拖进药店,停在其中一排货架,陈初拿起一盒,“这个。”
“…………!”陈落盯着盒子上印刷的花里胡哨的字体,冈本超薄螺旋草莓味,“你从哪知道这玩意儿的?”
“杂志上,有广告。”陈初说,“上面写,安全是给爱人最好的礼物。”
写得没错,可是,可是,陈落可是了一圈,也没想出什么措辞反驳,他就是有些意外陈初懂这些,他说:“好吧,你自己挑。”
“你呢,喜欢哪种?”陈初问,“你应该是有经验的吧。”
“杜蕾斯空气润薄。”陈落尴尬地说“咳。”
陈初抿唇窃笑,拿起两盒站起身塞进陈落怀里:“结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