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哈哈哈哈哈!”
我爸摇了摇食指:“小心挨揍。”
我妈转回镜头,问说:“你钱还够不够,上个月忘记给你打钱了,你怎么也不吭声啊。”
上个月没有钱吗?我琢磨了一下——竟然完全没印象。近吃月哥的、住月哥的,基本不怎么花钱,平时偶尔要买什么,也都是边尧用委托费来买的。
然而这时社会心理学家以及人类学家的敏锐观察力上线了,我妈眼中精光一闪,问:“怎么了?”
我心虚道:“没什么,就是最近没怎么花钱……”
我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为什么?房租一个月一千二,吃饭再怎么说也要个几百,即使在学校食堂,一个月四百总要吧,一个月给你两千块钱,应该是刚好的情况。你一般不嗨不够花,有时候想买鞋什么的还得额外请款吗?”
我脸红了:“瞧你们把我说成什么样了!”
我妈道:“本来就是嘛,怎么了,当了十几年宝宝忽然不想花我们的钱了?说,咋回事?难道打工去了?还是……喂!你不会和人同居去了吧!?”
可怕。从某种意义上,她两者都说中了……
这时从烤肉店里走出来一个抽烟的同学,他看见我后遥遥起哄喊道:“小邹,女朋友查岗啊!”
我:“……”
我妈自然耳尖地听见了:“女朋友?”然后她忽然回头说:“我就跟你说他不是gay吧,赔钱赔钱!”
我小小的眼睛里写满大大的问号:“妈???”
更可恶的是,我爸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只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我忍不了了,拔高调门:“爸爸?!?!”
我深吸一口气,只感觉心好累,大声吼道:“不是同居!那叫合租!”
我妈又问:“那女朋友呢?”
我稍微降低少许音量,压着嗓子喊:“也没有女朋友!”
我妈:“哦。”
我妈:“那男朋友呢?”
我:“……”
她再次回过头去:“还是你赢了。”
我面无表情道:“我挂了。”
她忙道:“别别!和你说正事儿。你暑假准备干什么,要不要来德国找我和你爸玩?”
我秒答:“不去。”
我妈嚷嚷起来:“为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你年也没和我们过,暑假咱们一家人呆一起呗。”
我出去玩了小蛇怎么办,我一边思考一边张望:“咦?”
“你跑出来干啥?”我问。
边尧双手插在兜里,满脸不在乎地左看右看:“没,就随便看看……看看买烟的人怎么还不回去。”
我都不忍心拆穿他了:“……你又不抽烟,关心那个干嘛”
手机里传来我妈的声音:“谁啊?”
“同学,”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兼室友。”
我调转摄像头,吃了一惊的边尧出现在镜头里,结巴道:“阿,阿姨好。”
我妈立刻摆出笑眯眯的公关笑容:“你好你好,阳阳的朋友啊?叫什么名字啊?”
“不告诉你,”我立刻调转摄像头:“别套近乎。你说的事儿我思考一下吧,还有两个月呢,而且那是期末考试全过了、不需要补考的情况。”
她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别了吧,就这本科大一的考试还要补考,你还是我家的孩子吗。”
我怒道:“很难的!!不跟你们说了!挂了!”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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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初阳:在这过去的一年内,我不但剑术有所成长,骚话越说越溜,而且还学会了信口开河、张口就来的演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小老师。
第92章 浮光跃金的春景 (8-17)
挂掉电话后,我先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发泄我不曾出口的吐槽。转过身来,我发现边尧还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似乎没能消化了刚才发生什么事。
“你怎么了?”我问。
边尧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手机:“刚才,刚刚刚……是……”
“我爸妈啊。”我说。
边尧看起来大受打击,简直把“晴天霹雳”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就把摄像头转过来了,我完全没准备好。而且我还喝了酒,我喝了酒很傻的,完了,你爸妈都是高知,我在他们面前肯定像个智障。”
这一大串叽叽咕咕把我给听懵了,忍不住说:“你也就说了个阿姨好而已。”
“啊!!”边尧抓着短短的头发蹲下了,很是崩溃的样子。
我语重心长地安慰他:“不会的,这种事情主要看参照组,他们已经习惯了我这种智商,所以对其他人事物以及别人家的孩子要求都比较低。”
边尧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这小蛇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难不成喝酒还有这种功能?我又说:“你也太夸张了吧。”别纠结了,你想啊,我上次见你爸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放飞自我,完全玩脱。比起我来,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什么!我在你爸妈心中的形象,就和你在我爸面前的形象差不多吗!”边尧看起来更受打击了。
这我就不爱听了,懒得和他多说,我一把抓住他往巷子里走:“行了行了回去吃饭喝酒了,你在乎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为了以后说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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