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哥露出一个感到无聊的表情——褚怀星每次邀请他去学校看文艺演出的时候,他总会露出这个眼神:“回到了小时候打活动靶的练习日。”
这下子,这原本过分喧闹拥挤的赛博灵域回归了空旷,四周黑洞洞的,杂音和干扰全部消失,几乎有些过度安静了,只是那些噪音的余波仍在在我耳膜上嗡嗡回响。数十米开外的地方,那间终于被暴露在外的小玻璃房孤零零地伫立着。现在我终于能够看清了,那是一间类似于主控室的地方,里面尽是操控按钮和仪器,而原本在里面的庄臣二人不知所踪。
第73章 血月之夜的抉择 (7-17)
“人呢?”边尧上前一步,回头道,“你小心点,地上滑。”
满覆冰霜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抬头看见月哥已走到那空无一人的透明小屋面前,然而他并没有着急去拉门把手,反倒是眯着眼、充满怀疑地打量着主控室。我追上去问:“怎么回事,人呢?”
边尧摇摇头:“灵域没有撤,人肯定还在。”
“会不会是赛博灵域的规则和传统灵域不太一样?”我问,“亦或是,他们躲到灵域里另外的房间里去了?”
月哥不置可否,抬手就是一枪,包裹在外的空屋被轰然震碎,露出了里面真正的主控室和庄臣二人——原来“空无一人”也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月哥低声咕哝道:“我就爱暴力解密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那句话应该是跟他脑子里的范无救说的,只见他走上前去,一枪崩掉电子门锁,再踹开了主控室的门。
有压制一切的暴力的话,谁还需要过什么电子学和开锁技能呢?我脑中不着边际地想。
月哥端着枪,一步一步地靠近离他最近的庄臣——枪口抵上庄臣的额头时,对方不自觉因凉意而抖了一下。月哥和善地微笑着:“你不是很喜欢玩跟大脑有关的剧情吗?San check吧,失败的话,我就让你脑浆变成冰碴子。”
庄臣闻言皱起了眉,眼神愤恨地瞪着月哥,又看了看旁边自己的搭档,月哥没有给他更多犹豫的机会,“砰!”的一声枪响之下,电路板“哔哩吧啦”一顿乱响,彻底报了废。
庄臣从鼻子里长叹一声,终于将手从控制盘上移开举到空中,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月哥笑了笑:“这也是我们想问你的问题。”
他一把抓住庄臣的椅背,将他强行拖拽出来丢到广场中央,头也不回地交待道:“把他也带过来。”
边尧立刻会意,从背后扭住另外那男人的胳膊,将之扭送到现已变得空荡荡的灵域正中——边尧随手一丢,男人跌在月哥的脚边,被地上的碎冰刮伤了手掌。
闻到空气中鲜血的味道后,月哥舌尖在尖利的犬牙上绕了一圈,瞳孔也变成了明黄色。
手枪在他食指间转了转,月哥说:“我这把枪呢,有一个功能,能够测谎。我问你问题,如果你乖乖回答,那么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如果你给我毫无诚意的胡说八道,它就会自动轰烂你的脑子,那样你的san值就一键清零了。在精神世界里死亡是个什么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庄臣“嘁”了一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
月哥左手手指动了动,冰蓝色的寒气在他手中凝聚,最终形成一把冰做的椅子。他坐下来,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抱着手臂,右手掂了掂枪,问:“你在SIP这个组织里,处于什么地位的角色?”
我悄咪咪地溜到边尧身后,小声问:“月哥怎么能改变别人灵域里的设置?”
边尧侧过头,说:“他没有改变设置,只是在别人灵域动用了一点自己的属性力量。只不过平时你使用力量的目的是‘破坏’,而他刚才做的是‘创造’,但对力量驾驭的本质是一样的。”
我问:“怎么用?”
边尧反手拉住我的手——他虽然没有变形成为金蛟剪,但我感到身体里的龙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他身上。边尧手心聚集起金色的龙力,慢慢成型为一头拇指大的小龙,他把小龙放在我手上说:“就像这样。”
我捏着金箔小龙左右打量,耳边听见庄臣回答:“我是创始人之一。”
月哥用枪口指了指一旁的男人:“创始人之二?”
庄臣点了点头。
月哥:“还有谁?”
庄臣说:“没有了。”
月哥手中的枪忽然自己弹开了保险栓,这动静吓得地上那男人一跳,月哥说:“你看,有人没说实话。”
“真就我们两个!”男人着急道,“SIP的存在就是以我们两个为核心而发展的。”
“SIP存在多长时间了?”月哥又问。
“一年半。”庄臣说。
“呵,一年半的时间,就凭你们两个,能够发展到这个地步?”月哥冷笑道,“遑论参与游戏的人覆盖面有多广,单靠你们两人能够整合这么多资源、设备,还有精力对玩家进行后续的洗脑和威胁?”
“更别提你们收集来的那些猎奇、血腥的照片和视频素材,是通过什么渠道卖掉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月哥说,“那些任务作业的内容,想必也是那边点播的内容吧。”
点播?他这样一说,我忽然联想到了上一个案件中那个叫顾邨的骗炮渣男,也是因为在Lunatic上接了VIP会员的点播和打赏,才去拍摄了一系列要求明确的色’情视频。可我们分明调查过SIP和Lunatic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联系,难道是我们看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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