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我过个聆听。”赵英俊说。
“没必要,你看他们牌子上写的, 呃……反对数据主义?”小红念道,“数据主义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看看他们的标语写着什么……远离电子产品,不要同意任何一项条例,哦……”我想起来了,尴尬道,“这不就是咱们第一天出门的时候,坐车路过的游行队伍吗?”
“当时侦查没过,就没看见这些内容。”赵英俊黑着脸道,“早知道这些,我能同意条款吗!”
“说起来,我们在苹果店的时候,有一个设备莫名其妙亮了,也弹出了类似的警告指示。”我说,“现在想起来,会不会就是那些被嵌入在设备里的大脑切片,在做最后的反抗?”
“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铁柱道。
“那么我半夜忽然爆炸的电脑也是类似的状况咯?”小红问,“现在想想,我们在下水道里遇到的那些怪物,脑子被挖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机,会不会就是大脑罐头的其他受害者。”
“我知道数据主义是什么了。”杰克忽然说。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他,他说:“之前在苹果店的时候,为了分散那个店铺经理的注意力,我跟他尬聊了半天。那个经理有一整套理论,没完没了的,现在想想,不就是所谓数据至上主义?”
“哦对对,他问我们自由意识和信息安全什么重要。”我说,“他认为大数据算法比人类自己更了解自己,更可以帮你做出选择,告诉你喜欢什么或者即将喜欢什么,那家伙估计早就被他手机里的什么芯片给控制了吧。”
我们边走边讨论,完全没看见旁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他朝我们扑来,手里还捏着一支苹果手机贴在耳边。他嘴里大叫着:“删了我!救救我!快把我删掉!”
离他最近的是铁柱,一个失败的闪避后差点就要被撞上了,幸好小黑眼疾手快地越过他抵住了这发疯的路人。然而他们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却见对方的手机整个爆开,那人半张脸都被炸了个血肉模糊。
铁柱:“啊啊啊啊啊!”
小黑慢了半拍才敷衍地叫道:“啊——”
KP声音响起:“铁柱和小黑近距离观察到路人死亡,san check,成功减1,失败减1D4。”
“有必要吗!啊?有必要吗!”铁柱仰天长啸。
铁柱检定成功,只被扣掉了一点san值,小黑就倒霉一些,被扣掉了3点——我紧张地注意着他,发现小黑皱着眉,神色有些怪异,但终归还是恢复了平静。
一系列插曲之后,我们终于再次来到了芯片工厂门口,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在夜色中看去,这座厚重而庞大的厂房像一个巨型怪物,所有亮着的窗户都是其不怀好意的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我们。
“亮着灯,开工了。”杰克指着不远处的保安室说,“我们俩假装学生来打工,你们呢?”
小黑看着对于他身高而言不算太高的围墙,说:“我可以翻墙,我有攀爬。”
赵英俊道:“那我只能潜行了。”
小红想了想,说:“我过个侦查,看看铁栏杆有没有一个可以利用的缝隙,狗洞那种。”
我:“……”
小红投了个侦查困难成功,还真被她找到了狗洞,我们所有人即刻叛变道:“不乔装了,我们也要钻狗洞。”
一行五人就这样从铁栏杆的缝隙中钻了过去,最后一个轮到小黑,他正准备弯腰,KP却忽然道:“小黑体型过大,无法钻过这个洞。”
“……”小黑低头盯着这个洞,说:“我硬挤过去。”
KP顿了顿,说:“那你和铁栏杆过个力量对抗。”
小黑力量检定23/80,通过,铁栏杆硬度检定,56/60——铁栏杆输给了铁憨憨。
小黑喜滋滋地钻了过来,KP说:“这个洞被你撑大了,所以很快会被发现,一个小时之后,就会被巡逻的工人修复。”
小黑无所谓道:“没事儿,到时候再过一个力量,给它掰开。”
我们围着厂房饶了半圈,总算找着一个小铁门——外头院子里是一排垃圾箱,想来是清洁人员专用的通道。我轻松过了个电子学开了锁,带着一行人总算溜进了大楼里。
就在我们准备潜行之时,我的电话却忽然响了——在空旷幽暗的厂房走廊里,回声大得不可思议,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铁柱压低嗓子用气音喊道:“你干嘛不关手机!”
我委屈道:“这不是游戏里吗!我认识的人都在这了,谁会给我打电话!”
杰克盯着我的手机:“所以是谁打来的?”
我看着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说:“沈教授,你好。”
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同于我想象中的沧桑沙哑,反而很清亮:“同学你好。”
“你能打电话了?你哪来的电话?”我问。
沈荆道:“并非我得到了电话,而是我用电脑模拟了一个信号,被关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试图利用手边的东西与外界取得联系。我正在升级自己的设备——虽然定位自己所在地一直这件事频频失败,但也许下次给你打电话,就可以是视频通话了。”
“等等,你手边的东西……你被关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问,“外面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或者任何线索,你能告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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