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尚未说完,边尧再次打断了我:“没问你那个。”
我彻底纳闷了:“咦?那你是问什么?”
边尧眼中透着焦急:“问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现在还难受吗?”
“哦。”我愣道,结结巴巴地:“不,不难受了。”
“真的吗?”边尧露出怀疑的眼神,手贴在我额头上,大概是看我一脸呆滞,又泄愤般地捏着我的脸胡拉乱扯:“看你比平时还不聪明的样子。”
“喂!”我愤怒地拍开他的爪子,“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在努力信息共享吗!”
正当我俩又要打作一团之时,我余光忽然瞥见翟齐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不由得好奇道:“师兄你在做笔记吗?你在游戏里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心理学问题吗?”
“注意是注意到了,但不是在游戏里。”翟齐咬着笔杆子笑眯眯,“我觉得你俩很有意思。”
“怎么了,”边尧立刻一脸警惕,“这个人在说什么?”
“按说小邹情商也不低啊,”翟齐意有所指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怎样,什么会这样?”我也被他说得心里打鼓,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着这么害怕。”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这是我的附加观察日记,我想要看看……最后会花多长时间。”翟齐说。
我抓狂道:“你刚才省略了什么吧师兄,省略号里到底是什么啊!”
“需要给你个瓜子磕吗?”月哥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正事。”
“嗯嗯,月哥你之前想要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我问。
月哥摇摇头:“暂时还没,第一次进去感觉完全是熟悉游戏流程的,不过另外两个玩家应该都不是第一次玩游戏了,那个叫赵英俊的小卖部老板思路清晰,很熟悉这一类跑团游戏的套路。而那个铁柱,虽然并不显眼,但做事谨慎小心,估计也是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
“认怂保平安,”我说,“有危险的地方都先让别人上去试试,遇到战斗轮第一反应是跑。这种人虽然战斗什么都不行,但在游戏里多半活到最后。”
“再说说那个主持人吧,”翟齐说,“是真人在后面扮演的?为什么跟个机器人一样。”
“理论上,守秘人是完全中立的,他不会表露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也不该剧透,就像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我说,“不过为了剧情的开展,守秘人是一定会诱导你的,有时候你会看见守秘人默默投骰子但是不告诉你结果如何,那就是所谓的暗投,他会用这个方式判定某些意外事件是否发生,或者某些谎言是否被心理学识破之类的,不过他不会明确地告诉你,你只能通过他的描述来判断。”
“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跑团游戏,这个守秘人绝不会让我们好过。”边尧说。
“还挺复杂。”翟齐再次打了个哈欠。
我问:“那师兄你晚上还回去吗?已经三点过了,你开车会不会不安全啊。”
月哥也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露出一截精瘦的腰:“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家里应该还有空着的客房,都可以用,我去睡觉了。”
“不用了,”翟齐说,“还要收拾客房多麻烦啊,我可以睡小邹屋里。”
我愕然道:“诶?”
“我今天出门前刚洗的澡,很干净的。”翟齐诚恳地说。
我满头问号:“问题并不出在这里?”
翟齐做了一个赶我走的手势:“你和小蛇睡去,你们年轻人挤一挤没关系。”
我从未听过如此大言不惭的言论?!
然而翟齐已经十分自来熟地溜达进我的屋里,我既打不过他也不敢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鸠占我巢,还关上了门。数秒之后,门再次打开,埋伏在屋里的薮猫被揪住后脖子丢了出来,门重新被关上了。
我和猫大眼瞪小眼。
一转头,竟然边尧也溜了,我连忙尾随在他后面,趁他关门的当下把拖鞋卡在门缝里。边尧撑着门,无语地看着我。
我:“你也嫌弃我吗?我睡觉很老实的,好心收留我吧老爷。”
边尧咬肌动了动,不知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他让开一道缝,却又不完全退开门边,只是充满压迫感地瞪着我,似乎在试图用气势将我逼退——我无动于衷,额头擦着他下巴这样硬挤进去。
好不容易从看门恶蛇处脱困,刚没向前走两步,这坏蛋居然伸腿拌我,害我直接脸着地摔在床沿上。我正想回头和他战个你死我活,边尧已经一脚踩在我背上——虽然他没穿鞋踩着也并不痛,说:“开灵域看看。”
我:“啊?”
“开灵域看看,那个掉san的设计,我怕对精神体有什么影响。”边尧解释道。
我反应过来:“哦,好的。”
站起身来拉了拉衣服,我想了想,又说:“哦,我明白了。”
边尧满脸不屑,嗤笑道:“呵呵,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过来,你刚才问我感觉怎么样,原来是在担心我。”我说。
边尧脸僵掉了。
“呵呵,被我说中了吧。”这下轮到我大声冷笑。
边尧一头扎进被子里,说:“我睡觉了。”
“诶!别别,来帮我看看灵域啊。”我伸手扒拉他,“万一我黑化了怎么办,快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