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怀星倒是瞬间化作雪白的冰原狼,在雪地上奔跑撒欢,声音里全是开心:“你们太夸张了!一点也不冷!灵域里的这些感知很多都是你自己添加给自己的,你看见雪就立刻洗脑自己冷。”
“不!我是确定真的很冷!”我一张口就被灌了一口冰渣子,苦着脸求救道:“月哥!”
月哥伸出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握,拉住一个凭空出现的黄铜色门把手。他使力一拉,一道橡木色的门宛如变魔术般被打开,他开口道:“进去。”
跨进那道门后,我们神奇地出现在了一间木屋里——巨大的扶手沙发和木质摇椅围在一个暖呼呼的壁炉边,壁炉里面的木枝燃烧发出好听的“噼啪”声,壁炉上面摆着一排相框,顶上挂着松枝圈成的圣诞花环。木屋客厅通向里间的门关闭着,居然还有一个通向二楼的扶梯。
“还能这样的!”我惊呆了。
“高级的灵域就是这样层层嵌套的,”边尧“嗖”地钻进屋里,“像盗梦空间一样。”
“哇!”环顾这个雪林中的木屋内部,我不由得再次惊叹——透过厚实的双层玻璃,窗外的雪景宛如画卷一般,常青树上覆盖着厚厚的雪,一直延绵到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天地间好像只有这一个小木屋。不同于边界分明的棋盘世界和夜间山林,这个灵域大得简直没边儿。
褚怀星抖了抖长毛上的雪,围着自家哥哥的腿转了两圈,然后趴在了早已溜到壁炉跟前呆着了的边尧身边。
“你们两个,起来,别懒着。”月哥伸出脚踹了踹两个弟弟。
我也走过去,近距离看着壁炉上摆着的一排照片。出镜率最高的自然是褚怀星兄弟俩,还有小不点褚怀星和小不点边尧的照片——两人都鼻青脸肿的,十分不情愿地被青少年时期的褚眠月一手一个拉在一起照了相。
照片里更多是不认识的人,可能是褚家的亲戚或朋友,一大排照片摆得挤挤挨挨——狗狗真是热爱群居的生物啊,我心想。
忽然,一丝异样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我发现错落摆放着相框间露出了一个缝隙,好像那里原本有一张照片,却又被拿掉了一样。
我摸了摸那个空档的地方,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灵域从面积,到复杂性,再到其过于真实的感官,都太惊人了。我不由得朝褚眠月投去目光——如果一个人的灵域能够反映其灵体的强度,那么他化为武器该是什么样逆天改命的氪金神器?
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褚怀星从地上跳起来,拱着月哥的腿把他推开,紧张道:“哥你小心点,不要靠这家伙太近。”
我:“……别把我当强抢民女的土匪啊。”
边尧抱着壁炉已经续上了命了,解释道:“不过月哥是术体,他的搭档武器另有其人。”
“诶?”我惊讶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下意识默认了这些非“猴子”类的能力者都会化为武器,却忘了事实正是相反——“猴子”只有作为术体的才能,我们才是求职选择狭隘的种族啊!
不对,我并没有想要在这条职业路线上发展下去啊,我撑着太阳穴,我不也是意外被拽到这个世界里来的么?
月哥朝弟弟勾了勾手指头,褚怀星就屁颠屁颠地蹦过来了,月哥伸手在空中撩了一下,看着指尖上代表灵契的细线,又看了看线那一头的我。
我莫名感到头皮发麻。
月哥又低头看向脚边的边尧——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进来这个木屋了,他在沙发上躺得不要太舒坦。月哥牵过边尧和我之间的灵契之线——泛着幽幽的蓝光,而褚怀星的那一条带着闪耀的黄光。
我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电视机刚关掉时表面的静电。
我回忆道:“褚怀星化作的武器也是带雷电的,我都没有怎么反应过来,他就噼里啪啦一顿劈。”
月哥原本低着头,闻言迅速抬眼看着我——他眉骨本就压得低,眼窝又深,自下而上看人的样子压迫力十足。他问:“你召出了雷?”
我一哆嗦,点头道:“对,我用枪去戳那个坏人,头顶就劈下来好多道……”
“你召唤出了落雷?”月哥再次打断我问,我不明所以地看向边尧求救——坏家伙眯着眼烤火根本不理我,只能点了点头。
月哥放开手中的两根线,微微抬起手,问:“你介意吗?”
我根本不明白他问的是介意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摇摇头。
月哥将手掌搁在我的额头,好想他之前对边尧所做的那样,我正纳闷呢,忽然一阵令人震颤的诡异感觉从头皮席卷至脚底,浑身好像过了一道电。他收回手,低声自语道:“这就奇怪了。”
“你并没有什么雷电系的天赋。”他说。
“每个人的能力虽然可以后天培养,但是基础属性是出生自带的,这点你明白吧?”月哥说。
我点点头:“边尧给我解释过,说是一般而言每位能力者都会有一个最为强势的属性能力,偶尔也会附带一点别属性的潜质,但都不会太多。他说如果一个人各项属性都很平均,那么反而只能说明这人毫无所长,反而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
月哥点点头:“怀星是雷,我是冰,你的话……虽然我只是稍微试探一下可能不太准确,但我的确觉察不出什么特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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