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摸了摸狗狗的脑袋,眉头紧锁:“它从一两个月大的时候开始就被送去宠物行为专家那里训练了,一直都很懂事很听话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这种事。”
边尧一边听,一边盯着狗的眼睛,像模像样的,那条牧羊犬便也歪着脑袋瞅着他。蛇和狗能交流吗?我心里想,如果能进入到这条狗的精神世界,那会是什么地方呢?灵域里的狗还会是狗的样子吗?
边尧记好一些细节后,点头交代道:“最近散步的时候注意狗绳拉紧,最好选人少的时间出门。你的狗能听懂指令的话更好,散步的时候、尤其是天黑以后,要记得频繁说‘stop’,‘不可以吃’之类的指令,免得他误食街上的东西。其他的部分我会征询专家意见之后会给你们答复。”
“好的。”范先生有些不明所以地答应下来了,问:“你是说狗有可能在街上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排除这个可能,总之小心一点。”边尧说着已经站起身来道别了,我急匆匆地跟出门外,小声问:“专家?什么专家。”
边尧却没有解释,只说:“快点,还有最后一家。”
不出所料,边尧去到的第三家也是住在同个小区,只不过这一次当边尧按响门铃的时候,门禁对讲机对面的女声似乎并没有在期待我们的到来。
“谁?”她疑惑地问。
“我们是南河区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接到任务来您家登记情况的。”边尧说。
我一脸懵逼:“???”
那女的更困惑了:“了解什么情况?”
“我们接到通知说您家的宠物狗在上个月有过一次伤人状况,所以现在是在进行后续的情况追踪。”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边尧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能让我们先进门吗?填个表我们好交差。”
打开门后,女主人怀疑地打量了我俩一番,问:“这么年轻?”
边尧点头道:“嗯,我们是防疫站的志愿者,兽医专业的,他大四,我大三。”
明明是你看起来比较老好么,你这个心机阴沉男。
边尧问:“请问宠物狗在哪里?”
这家是个大家庭,除了女主人之外还有一个爷爷和保姆姐姐在家,一家人正等着开饭。女主人把我们带到客厅角落,掀开了罩住铁笼的毯子,里面一只蓝眼睛二哈顿时狂吠了起来。
比起刚才那条训练有素的牧羊犬,这只二哈脾气更是尤为暴躁,它不住地抓挠顶撞,呲着牙齿疯狂撕咬笼子的铁丝,还发出嗷呜嗷呜的嚎叫声。女主人不得不赶紧将毯子重新罩了回去,里面狂躁的动静才渐渐小了一点。
“我们接到的情况是上个月的16号,你家的狗咬了楼下一个小孩儿的手指头?”边尧问。
女主人点点头,说:“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就把它拴在外面了。说真的,我从进去到出来根本连十分钟都没有,结账的时候听见外面特别闹,出来一看,它把一个小孩儿手指咬伤了。”
女主人烦躁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小孩儿家长找我闹了好久,我医药费也赔了,狂犬疫苗的钱也赔了,还没完没了的。”
边尧煞有介事地记着笔记,明知故问道:“现在呢?宠物行为矫正了吗?”
那女主人果然说:“你不也看到了吗?越来越疯了,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也请兽医看过了,是不是真的得了狂犬病,但医生又说没问题。”
我问:“这种情况以前有过吗?”
女主人摇摇头:“这狗虽然平时爱拆家爱乱咬沙发,但是攻击人这种事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们也是从它两个月左右就开始养了。”
“我们了解了,”边尧收起笔记,“感谢您的配合。”
跑完这三家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和边尧寻了个小区门口的小饭馆坐着。边尧去吧台借了个充电宝回来,我正好点完餐,立刻问他:“刚才这一家是怎么回事,不是委托人?你胡说八道有一套啊。”
“不是,”边尧简短地答,问:“你帮我强调不要香菜没?”
“说了说了,”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过三家都在同一个小区里,这短时间之内的犬类伤人事件也太高发了吧,果然还是那个在网上人肉胡先生的人在恶意投毒?”
边尧沉吟道:“如果是在小区周围投毒,那么应该有更多的宠物狗中招才对,为什么会是这三只?”
我想了想,猜测道:“会不会还有别的事件,没有进入我们的视野?”
“也许吧,不过我在接到前两家的委托时,因为事件类型太相似,地址又相隔那么近,已经刻意排查过有没有其他类似事件了。”边尧说,“倒退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线,才发现了刚才的这第三家。”
“也是,如果只是盲目投毒的话,那么短短三次就命中了目标Lucky,未免几率也太小了。”我想了想,又说:“会不会……并不是提前投放的,而是那个变态一直徘徊在小区周围,看好了胡先生出来遛狗的时机再跟踪他,把不干净的食物布在了他回家的路上。”
“也有这个可能,只不过……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狗莫名发狂呢?兽医检查不出来不说,都一个月了还代谢不掉?”边尧思索着,“三起事件应该还有什么别的共同点才对。”
我想了想,“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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