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味就在店里烧制,少去每天搬运的麻烦。
最近父亲身体渐佳,听母亲说每天严格遵循他列的工作时间做木雕,有时候心痒痒还会偷偷加工,有了寄托,身体反而见好,不太需要他天天守着。
这样安排对爸妈对自己对卤味店都有好处。
到家汇报了自己的计划,卫予再三保证一定注意身体健康,爸妈总算松口。
又两天忙碌,打扫二楼添置床品床具,一个单人寓所初见雏形。
卫予在此住了下来,每天算好时间在后厨烧上卤味,边守店边画图,晚上则直接在店里休息,一切顺利,接下去,卫予着手思考应付周福来的法子。
这两天他明里暗里在周围打听,得知的确存在一个神秘老板,商业街上不少店是他开的,也确实有些新店开业不久就莫名其妙开不下去关店走人,但他们并不清楚原因。
但卫予分析过后发现一点,那就是,每次新开店铺莫名关闭后不久,商业街就会新开出一家同类店,比如街头的川菜馆,中间段的烧烤店等,都是这种情况。
如果背后的神秘人就是周福来,他前来警告自己的原因,应该也是这个。
附近尚没有成功的卤味店,如果他先占据市场,他再进入就要困难不少。
其实卫予不在意竞争,尤其是食品,不是来自批发市场,口味各不相同,只要能抓住部分消费者味蕾,根本不愁销量。
把潜在竞品赶跑这种事,实在有够龌龊的。
只是要用什么方法彻底断了对方的念头呢,报警得有证据,他没有,得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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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个月过去,庆城正式进入冬季,下雨时潮湿的空气阵阵滚动,如跗骨蛆攀在骨头上,冷的清清楚楚。
北方人过冬靠暖气,南方人则靠一身正气。
卫予开着取暖器在柜台后画图,工作室给他接的第二个活儿,交过去后不太满意,打回修改。
半个月来店里生意还算稳定,他试着增了些量,却剩下不少,他猜测,初期的消费量差不多见底了,每天利润还行,可卫予不愿就此止步。
赚钱是件让人上瘾的事,尤其是通过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到达目的地,赚取到计划中的金钱后,绝对不会如此满意。
而是想着,我能不能赚那个数额呢?该怎么做?
贪婪和野心是有区别的,卫予一向觉得野心不是贬义词。
托外卖高度发达的福,即使外面行人寥寥,生意也不错,跟平日相差不多。
改稿很花费心力,卫予闭眼小憩,口袋抖索着震动起来,一看,是楚成玉。
半个月前没吃成楚成玉做的饭,本想第二天补回,结果楚成玉接到老友邀请,当天就出国去了。
接起,却是邱行之。
医院分别后他们没再见面,邱行之给他发过几条微信,大意是去了国外处理公事,还叮嘱他记得吃药。
邱行之;“妈回来了,执意去看你,你,方不方便?”
卫予懵逼了两秒:“现在吗?”
“是。”邱行之顿了一下,“我和妈在柏林碰面,一起回来的,现在在机场高速。”
自己的小生意,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楚成玉送来那么珍贵的礼物,他都没当面道谢。
于是:“我在店里,阿姨愿意的话当然好。”
“好,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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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来的挺快,闻声拉开门的时候,邱行之正打开伞等候楚成玉下车。
伞很大,完整遮挡倾落的水珠。
珍珠大小,滴答滴答落上伞面,悄无声息的碎裂,一些留下,另一些咕噜着滑落地面,激起小小的水花,不断重复。
楚成玉似乎说了什么,边轻轻挽住儿子胳膊,邱行之浅笑着点头,随后两人一起朝店里而来。
冬日,母子俩的笑容给阴沉的天色填充出一些亮色。
邱行之转头,笑意又加深了一点:“卫予。”
卫予回神,冲楚成玉打招呼:“阿姨。”
“小予啊,好久不见。”
到门口,楚成玉转而挎卫予手臂:“上次走的匆忙也没见到面,行之说你病了,现在还好吗?”
卫予:“只是感冒,很快就好了。”
楚成玉拉着他打量说话。
楚成玉长相很温婉,说话从来都是轻轻柔柔,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急躁。
而邱行之,英俊到有些邪气,说话从来冷冷淡淡,在他身上看不到太多温度。
其实邱行之英俊的长相更多遗传自父亲邱晨光,只看外在的话,父子两简直如一个模子刻出,再过三十年,邱行之就会是第二个邱晨光。
但卫予在邱行之家里第一次见到楚成玉就猜到两人是母子关系。
一种说不上的相似,比外貌更能证明血缘关系,卫予自己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寒暄完,邱行之问:“那帮人没有再来找麻烦吧?”
周福来几乎每天都会来商业街转悠,来卫予店里聊过几次,各种话里暗示那个神秘老板不会放过他云云,卫予知道自己得加快想辙的步伐了。
“没有来过,上次报了警,他们应该不会再来。”要来也会换人换法子。
楚成玉轻轻拍了下儿子的胳膊:“你先出去,妈跟小予说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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