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你你……你回来了!”
祁少师摘下墨镜,双手打开,温之卿不再犹豫冲上去。
两具火热的的男性躯体一抱而分,温之卿拍拍祁少师的肩膀,感受到手下的厚实触感,他这个朋友好像强壮了不少。
“你终于回来了,不,你回来了就好。”
温之卿笑看着对面的人,脚下不动声色移动了几步,挡住倾斜投射在祁少师身上的阳光。
他们貌似身高齐平,实则两年不见,祁少师竟然比他还高半个额头,难道真的是国外的食物打了激素,能让人长高不成?
“你长这么高,我都不能给你挡阴凉了。”
“那就换我来挡。”
曾经两个月的同桌时间里,一直是温之卿坐在外面,挡住从后门照进来的阳光,让祁少师课间也能好好眯眼休息一会。
现在祁少师回来了,他想用他的余荫,庇护温之卿的家庭,温之卿在意的,他来替他守护。
他的爷爷说得对,爬到权大的高度,钱多的地方,才能用他的余荫庇护他所在意的人。
“少师,你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那要看你这个学校,值不值得我留下了?”祁少师故意逗弄温之卿,“否则我就回国外的大学,要不然上京城那边的大学也不错。”
“别,这里很不错的,专业又强,我带你看看就知道了,你先留下来上几天课试试,好不好?”
“嗯……行吧。”祁少师就喜欢温之卿这点,面对他无形表现出来的特权,从来不会忿忿不平,单这份心性就无人可及。
别人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考上来的大学,在他口里成了随随便便就能选择入学的选项。
温之卿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样,只是单纯为友人能和他一个大学而高兴。
军训宿舍里,温之卿领着祁少师进来,招呼祁少师自己先坐,他去倒水开空调。
因为空调制冷还要一会,他先把风扇打开了,不大的宿舍里顿时响起巨大的噪音。
祁少师瞄了一眼头顶破旧的风扇,又扫视了一圈宿舍内。
最整洁干净的床铺无疑是温之卿的,祁少师问都没问,脱了鞋袜就躺上去了,手臂枕在脑后,好像在闭眼假寐。
温之卿拿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水,转过身愣了愣。
倒不是觉得祁少师睡他的床有什么不对,这个两年里只在电话和邮件里聊过,现实中一面没见过的朋友,如今突然回来,难免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可祁少师,又好像还是他记忆中那个高冷的少年。
祁少师的身体完全褪去了青涩的少年气息,他已经发育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他的容貌好像长开了,眉眼依旧冷峻,甚至更甚几分,脸形轮廓分明,细长上挑的眼尾凌厉,唇峰愈发尖锐,唇瓣又薄,更显得薄情冷酷。
……
……
一副好皮囊,仗着岁月长
桃李笑春风,一杯酒,夜雨伴江湖,十年灯
期年满风霜,严相逼,只影躺过刀与剑,
无人识,南北客
不曾年少多思量,一心求正道,自难忘
别耍赖啊空回首,无人与你把酒言欢
天然意气风发,徒添凄凉话,蹉跎年华
滚滚江湖事,皆付笑谈中
温雅与狠戾,多情与寡义,
不过他人一张嘴,空口道无凭
思痛、谦卑、狂妄、悲喜
不过冷暖俱自知
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平添惊和慌,而今不过鬓边发染霜
笑骂任由他人笑骂,唯我行我素耳
人生能有几相逢,生死与共心相随
此十年,遣孤舟,彼十年,邀星辰
皆是我曾途经不归路,搏过天命力已枯
等不见人相逢
只是还想再见一面
滚滚江湖事,皆付笑谈中
仗剑走天涯徒手向天揽星辰
唯求古人归,幸相逢
尔等求长生,我求故人归
客厅里很静,二舅妈和李君柯嗑瓜子的声音都没了,大舅舅被温之卿的气势唬住,动作也僵住了。
气氛凝滞时,温之卿不肯退步,几个长辈也下不来台,直到外面有女人声闯进来。
一个眼神,祁少师懂他,挑挑眼尾示意他别再出声,没有必要。
大概很多老人的通病,都逃不过传宗接代这一茬,温之卿的外婆已经够开放了,却也不能例外,但至少她尊重温之卿,接受了他的存在不是吗?
再说下去,要是激得老人家怒火攻心,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还有就是幸好,他们祁家人口多,不差儿子孙子,不用担心再有人拿什么传香火的理由阻碍他们,嗯……至于祁少师父母就他一个独生子,自从上次被他爸也打了一巴掌,还差点被关了禁闭,打那以后,祁少师自动屏蔽了他。
“少师,快接一下。”温之卿柔声提醒道。
温之卿外婆找东西的时候,祁少师不小心走了一下神。
“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不嫌弃就接着,男戴观音女戴佛,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外婆递出一块红布裹着的观音玉佩,她也看出祁少师穿戴不凡。
祁少师陷入了沉思,“谢谢……外婆。”他的首饰真是越来越多了,要是能收起来还好,可是温之卿当下就给他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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