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越来越温柔,心绪翻腾,温之卿执笔在第一页的祝福语下面重新写下一首小诗:
我的心上有人,
朗艳独绝,世无其二,
想他福运常伴,安康无恙,
愿将一切交换。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以继夜地笔耕不缀。
温之卿如今为报社杂志社写稿子,没有上辈子的名声,也就没有以前的优厚待遇,每篇百八十一千,来钱太慢,小说连载在网上反响不错,可也是个漫长的工程。
关在房间里,温之卿对着电脑一坐就是一整天,把所有脑细胞调动起来研究股票行情基金投资。
凭着上辈子祁少师交给他的那一点理财知识,他就敢把所有身家投到股市这个大染缸里去,他骨子里还真有决绝的一面。
经常不敲门进来打扰温之卿的人当仁不让是温小雅。
她也是鬼灵鬼灵的,不会直言叫温之卿陪她玩,只是默默待在房间里一个人玩自己的,不时委屈似的抱怨一句,“安安,我好无聊啊。”
温之卿看看屏幕,正到关键时刻,实在抽身不开,“你再等我一会,好不好?下午我有空,一定陪你下五子棋。”
温小雅抱着一盘棋子不说话,双腿在床边不住晃悠。
她经常被温心柔和李华莲派遣上楼,名为打扰,实为让温之卿放松休息一会,可偶尔她也有点私心不是?
温心柔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宁宁,说好不能打扰安安的,安安要给我们挣钱,才能给你买牛奶糖,以后还要送你去上学呀。”
温家一直没放弃给温小雅提供更好的教育,而江城就有适合她的学校。
“哦。”温小雅拉长音调长长应了一声,跳下床要走。
温之卿接过水果盘,给她喂了一块苹果她就高兴了,蹦蹦跳跳跑下楼找村里的小伙伴玩去了。
温心柔扫了一眼书桌上的电脑,转身也出去了。
看温之卿这架势,一中八月份的补课她就不用去了,也许他们真能在九月份开学前搬家到江城也说不定。
那她也要努力挣钱才是,刚好她可以空出时间跟着李华莲一起办暑期补习班。
午饭时间,温之卿舒展着僵硬的身体开门出去,天地间凉风大作,院子里蜻蜓成群低飞,远处绵绵山间烟雨朦胧,这是风雨来袭的征兆。
“下雨喽!要下雨啦!”持续近一个多月的大暑天气,突然久旱逢甘雨,温小雅激动地在院子里欢呼。
温之卿返回房间,倒出纸篓里写废的稿纸,折成许多漂亮的纸飞机。
白的纸飞机和红的蜻蜓一起在院子里飞舞,温小雅不知道在追逐着哪一个,口里只喊着:“飞喽!我要飞喽!”
温之卿趴在阳台围栏上,极目眺望着山的那边,这绵绵的群山几乎将他的家乡围成一个铁桶,可总有东西能冲破这些桎梏,他总有一天能走出这片大山。
纸张翩翩飞翔,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刮出窗外,祁少师伸手去够,却发现墨水染上了食指。
这对一个洁癖而言是绝对不能忍的,可他才发现。
他还临摹了一个暑假的字帖,也是够傻的。
褚烽双手插兜,刚走到二楼的阳台窗下,眼前飘落一张纸。
平时他是没兴趣去捡起来看的,弯腰他都嫌费劲,可这里是祁少师的地方……
“别乱看,褚烽!”
“嘿嘿,”褚烽仰头冲祁少师晃晃手上的纸,“小气什么啊,少帅,还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低头定眼一看,才看到几个字就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吴昊夺去了。
“少爷说了,别乱看。”
“哼,真是少帅的好奴才啊。”狗奴才,褚烽顶顶后槽牙冷笑。
吴昊完全不在意他的侮辱,默默又遁了。
这种无视的回应最高级,褚烽气得转悠了几圈才在花坛边坐下,他也懒得上楼了。
“呐,少帅,出去转转吧!都窝了一个暑假了,该挪挪窝了!”
“没兴趣。”祁少师撂下三个字,毫不客气关上了窗户。
这是要闭门谢客的意思?
“草!”褚烽暗骂了一声,要不是他有催祁少师定时出门放风的任务在身,谁愿意理祁少师这种怪胎,孤僻木讷又无趣。
“少无适俗韵,性……性本爱丘山?!我应该没看错吧,啊?”褚烽摇头晃脑背诗,他这个学渣应该没背错吧?
二楼的窗户又打开了,祁少师环臂站在室内阳台上,冷冷俯视着底下的褚烽。
“喂!陆九阳和弥子暇他们也来了,就在大门外,你要是不跟我出去,他们就把车开进来,刚好你这的院子够大,非常、非常适合飙车。”
褚烽耍起无赖来可谓得心应手。
江城市中心有条繁华街道,各种酒吧夜店林立,褚烽和陆九阳等人以前最叛逆的时候是这里的常客。
参今褚烽热血沸腾,满腔热情无处安放,还在弥子暇的怂恿下搞了个音乐酒吧,自己组队做驻店乐队,一度还想拉着祁少师来做键盘手。
祁少师当即表示,他只会弹钢琴,才疏学浅,胜任不了。
没过多久他们几人的激情就消退了,褚烽就做主把酒吧盘给了别人做。
有他这个随便的大金主在,想当然的,这家酒吧有底气很任性,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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