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雨那天晚上,曲时爱不顾形象大咧咧的站在门口,腿八字外开大岔、双手叉腰的以及冲过去拉门的模样,辛牙倒是对这女孩儿生了丝好感。
曲时儒接水的时候经过客厅,看他挺着还不是很饱满的肚子痴痴的笑,在原地呆站了会儿,回了房间。
辛牙的肚子开始凸显之后,他的性子似乎较之前柔软了不少,或许是切身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和即将做父亲的紧张开心,有时候温柔的不像话。
有一次他在房间给孩子读故事,房间门没关严实,曲时儒在门口驻足许久,直到辛牙睡着,他蹑手蹑脚的进门给人盖上被子,借着床头暖黄的灯光摸摸肚子又掩藏着满心温柔和欢喜描绘着那张美好睡颜。
曲时儒时常想起在KILL酒吧初次遇见辛牙的场景,他瑟瑟发抖的肩、怯弱莹润的眸无一不刺激着神经。
其实已经过去好几个月,曲时儒还是清晰记得初/夜那晚的事情,他手生,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弄了很久才让辛牙柔软,然而进去的时候,小男生还是疼出了满脸泪。
曲时儒自觉没有奇怪的癖好,却在看到小男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潮红双眼湿漉漉的打着嗝求饶时,心里却生出了可怕的念头,他想狠狠的□□小男生、看他软成一滩水哭的更凶叫的更大声,最后到底是忍住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床的另一边早没了温度。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他时时反省自己的龌龊心思,又总忍不住去想,一边克制自己一边迁怒辛牙,随后想想,辛牙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自己的怒气呢?他什么也没做错,怀着龌龊心思接近他的人,明明是自己。
曲时儒回到房间又去冲了个澡才彻底冷静。
期末考试那天早上,雪下的很大,考试结束雪都没有停的意思,辛牙撑着伞和立吏走在雪地里,还没到校门口,就见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靳温邺快速来两人跟前。
靳温邺对辛牙笑了下,去牵立吏的手,被立吏木着脸躲开了,靳温邺唇边的笑意变得苦涩,看他的眼神也越发后悔。
“听话,乖,我们回家吧。”
也不知哪个字戳到了立吏,辛牙见他撇开的眼迅速泛红,轻眨一下眼眶泪水就能掉出来,反应过来这两人可能闹了点矛盾,便挡在立吏跟前笑看着靳温邺。
“靳先生,我和立吏说两句,你先去车上等吧,等会儿我把人给你送上来。”说完身后的人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辛牙安抚的拍拍他手背。
靳温邺深深地看了立吏一会儿,最后无奈的回到车上。
辛牙按住立吏的肩膀,把伞朝他那边挪了下,“立吏,我说过,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给我说,闷着难受的是你自己。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敞开心扉,想必你也看得出来靳温邺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有什么矛盾,你们还是面对面说出来,这样避着也不是法子,你这是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靳温邺。快上车吧,这雪越下越大怪冷的。”
立吏红着眼眶抬起脸,定定地看了辛牙好一会儿,忽而笑道:“辛牙,我抱会儿你吧,我真的累了。”
他笑的比哭还难看,看的辛牙心里也一阵难过,立吏就是老爱闷着,年纪不大却总是心事扎堆。
辛牙张开双臂任由立吏抱着自己,脸埋肩上,不一会儿肩膀处的衣服料子颜色深了许多,怀里的人肩膀颤抖的厉害,抖的辛牙更心疼他。
“如果靳温邺欺负你了,给我说,我再不济也可以帮你揍他一顿。”立吏这样反常肯定和靳温邺脱不了干系。
立吏闷闷地“嗯”了一声,离开他的怀抱,垂着脸揉了揉眼,辛牙掏出纸给他擦鼻涕,送立吏上车离开。
在雪地里站了半晌,转身之际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吓的脚下一滑,幸而白澄出手及时。
两人相对无言,辛牙看着他执拗的眼神,无奈叹息,想走到旁边去等阿七,却被白澄拉住了胳膊。
“为什么不收?”白澄鼻尖冻得通红。
“你在说什么?”辛牙不解。
白澄看着他的眼,确定他不是装傻,下颌线绷的更紧,“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我送的?还是你知道是我,所以不收?辛牙,那个老男人到底哪儿好?你喜欢他什么?钱?你要多少,我也可以给你。”
“原来那些东西是你送的吗?”幸好坚定了决心没有收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辛牙叫他没有理智的胡言乱语气笑了,拧了两下没挣脱束缚,妥协般摇摇脑袋:“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喜欢我哪儿?你觉得我哪儿好呢?我长得也不怎么样,脾气性格也不好,除了成绩稍微拿的出看的过去,每一样好的,你说,你喜欢我哪儿,我改成吗?”
这话说的比之前还刺心脏,白澄咬紧牙关气红了眼,胸腔盛满了对曲时儒的愤恨和嫉妒,两人在雪地里对峙了几分钟,保安亭的两个大叔背着手在门口盯着两人好一会儿了,可能错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摩擦,又怕干起架,一直没放松对两人的监视。
辛牙早注意到了两位老大爷站姿不知在看热闹还是监视的保安大叔,正准备妥协,被白澄拽住去了一处人少的墙角。
背靠在墙边,辛牙下意识护住安安静静的肚子,警惕的扬起脸,不知道白澄要干嘛。
“辛牙,你长得很好看,你的性格很好,你的所有我都喜欢,可是——”被他那样的眼神刺的心脏狠狠一疼,白澄苦笑一声,“我真的就不行吗?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