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本就容貌出色,唇红齿白,雪肤乌发,被花汁润泽过后,唇瓣粉粉嫩嫩,娇软可口,看着他轻声细语的说话,陆乡心尖尖都要酥掉了,长眉一挑,邪气地笑了笑:“花瓣好吃吗?”
白檀不明所以,“啊,还可以吧,有点怪,还有点淡淡的甜……”
一个温暖干燥,带着浅浅烟草气息的吻,以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气势汹汹地印在白檀唇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
陆乡见机极快,抄起一只手摁在白檀后脑勺,将人牢牢钳制在自己身前,吻了个酣畅淋漓。
一吻结束,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分钟。
陆乡美滋滋地舔了舔唇角,中气十足地说了句:“爽!”而且还特别甜,软糯清香,别提多带劲了,美得他恨不得直接将人抢回家。
“你属狗的啊?”白檀抚了抚肿痛的双唇,扬手就给了陆乡一拳,干脆利落地转身回去睡觉。
早餐已经被取消了,中午和晚餐也只有稀粥,清汤寡水,能直接拿来当镜子使。所有人萎靡不振地围坐在饭桌前,对比以前相互谦让,热热闹闹的祥和画面,现在只有冷冰冰的沉默,以及对事物垂涎欲滴的渴望。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一点抹不开面子,自持身份,不愿意为了一口吃的你争我抢。但是,很快的,这样现象就完全转变过来,他们忘记了朋友、师长、兄弟、情侣的概念,为了能够多分一口粥而大打出手。
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在重复上演,每家每户都大同小异。
真正的度日如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快要撑不下去了。然而,人性之可鄙可笑,还在于当生活安逸,衣食富足的时候,好像人人都是伤春悲秋的多情种子,看透生死的豁达智者。可是,一旦陷入绝境,千钧一发之时,又无一例外地迸发出强大的求生欲,只愿能够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
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将饭食一减再减,那一天到底还是来了,弹尽粮绝。
最后一次分发食物时,孙文宇仗着体力优势,抢了邻座蒋南娜的粥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蒋南娜当时就不干了,扑上去要跟孙文宇闹个你死我活,孙文宇也混,直接扯开衬衣,将布满红色斑点的胸膛,明晃晃展示给众人看,道:“来啊,你们要是谁敢碰我,指不定大家就一起死呢!还有,少他妈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我就不信,你们不想抢别人的东西吃!”
孙文宇的病情反反复复,不单他一个人疑心并非是单纯的花粉过敏,就连其他人也都在默默保持距离,尤其是抗过敏的药断掉后,孙文宇看起来就更加丑陋怪异,不堪入目,大家心底难免会觉得膈应。
看到蒋南娜有意纠缠下去,柯黛黛坐不住了,她清楚现在这种形势,女生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趁着大家还保有最后一丝底限,千万不能公然撕破脸皮。
于是,柯黛黛上前拉开蒋南娜,柔声道:“娜娜,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蒋南娜捂着小腹,神情凄楚地说道:“我,我怀孕了……”孕妇本该得到最好的照顾,可是在眼下这种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这个孩子无异于死神的先驱,也是因为肚子里这块肉的存在,她近日比平时更加容易疲累,食欲也大得惊人。
可悲的是,蒋南娜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别说尽力保下这个孩子了。
莫小北惊呼:“蒋南娜你,你也太糊涂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来一个孩子,可不是裹乱吗?
文潇潇恨铁不成钢,冷冷说道:“理她做什么,指不定人家还做着豪门富太太的美梦呢!”
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看蒋南娜的样子,分明是最近才发现自己有孕,而岛上这九个前来实习的男学生,只有孙文宇家境特别好一些。
白檀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严肃地问道:“蒋南娜同学,孩子到底是谁的?”
“孩子,孩子是……”蒋南娜看了看白檀,轻轻拂开柯黛黛搀扶的动作,直视着眼神躲闪,表情尴尬的孙文宇,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孩子是孙文宇的!”
果然是这样,白檀细细回想了一番,记起孙文宇这个人好色花心,刚开始经常黏在柯黛黛屁股后面,坚持了一段时间后,见柯黛黛丝毫没有被打动的迹象,又莫名其妙地调转方向,对蒋南娜小意温存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中,任真真同样跟他暧昧不清。
这就是一笔糊涂烂帐,众人想到孙文宇最近两个多月的所作所为,不禁更加瞧不起他来,滥情也就算了,还一点担当都没有,真是一个大写的渣男!
“你疯啦!”被众人的目光一激,孙文宇紧紧绷起的神经,险些脆弱地断掉,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个疯女人,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别听蒋南娜胡说,蒋南娜贪图我们家的权势,一直想嫁进来,我爸妈看不上她的出身,蒋南娜就故意摸黑我,你们可千万别相信!”
“我胡说?”蒋南娜瞳孔扩张,神情癫狂,指着孙文宇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少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你喜欢柯黛黛?整天哈巴狗似的跟在人家身后跪舔,可惜柯黛黛喜欢白学长,根本看不上你猥琐龌龊的样子!你就故意来讨好,想要从我这里下手,还怂恿我找机会偷偷给柯黛黛下药,让你好好爽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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