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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温浮的身上涌动着一股虚无缥缈的弥雾,这雾气一分为二,缓缓从他身上剥了下来。
    陆音牵着这阵弥雾,将那圆盘困入其中,接着引动另一阵法,将其彻底摧毁。
    整个金鳞大陆一颤,灵力比之先前又减了一分。
    不过这一次天道却没有了预示。
    温浮从阵法中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灰败,他望着空空荡荡的手掌,握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陆音看到他的动作,眼眸半垂,“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温浮咬着下唇,有些不甘的应了声“好”。
    药王墟中。
    印宿握住温颂的手,“前路未知,我们一道。”
    温颂回握住他,与之十指相扣,“嗯。”
    五人率先踏上了桥面。
    林柒与陶宛丘他们随后跟上。
    身穿月白衣衫的修士尾随在最末。
    他们上的桥名渡魂,越过桥后,神识俱是被引到了万年之前……
    温颂甫一恢复意识,就看到了一副血染的画面,一位红衣白发的女子凌空站在九嶷宗上方,眼中布着血红的蛛网,极欲疯魔,而下方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玉树瑶阶、玉殿琼楼,遍染殷红。
    而后画面一转,到了九嶷宗的剑坪。
    数以千计的弟子被放干了血液,形容枯槁,女子则端坐高台,眼底冷漠与痛恨交织。
    在这之后,众位弟子被扔到女子端坐的高台,抽出灵骨,以血为祭。
    温颂越看这画面,越觉得熟悉,一瞬间似乎有什么要从脑海破土而出。
    在他愣神之际,画面又是一转。
    逢渡崖两侧,正魔对垒,霎时间万千尸骨不存,血气冲天。
    女子白发飞舞,抬手间收割了数百条修士的性命,而正道亦是毫不留情。
    温颂恍惚间看到了印微之,他的面容尚显稚嫩,也不是宗主。
    这一场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佛修到来时,双方俱已元气大伤。
    在这之后,温颂再度失去了意识,他本以为要结束了,醒来时却见到了另一副画面,地点依旧是逢渡崖,女子站在最前方,模样艳丽而诡魅,她踏着脚下的万丈深渊,缓缓启唇,“战。”
    而后的场景似乎复制了万年前的那一幕,只是却比那时更为惨烈。
    他看到死了许多人,师尊、重尧真君、印微之、师兄、印宿、和他自己……
    他看到魔修踏过逢渡崖,在修真界肆意虐杀,所到之处,白骨累累……
    他看到金鳞大陆灵力衰竭,走向末路……
    温颂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九嶷宗的洞府,他眨了眨眼,滚烫的泪珠顺着颊边落下。
    印宿走到他身边,眸光慎重,“你看到了什么?”
    温颂怔怔看着印宿,将自己方才看到的场景说了出来,“宿宿还记得我们在千阙城附身时见到的女子吗?”
    “记得,”印宿给他擦了擦泪,“我见到的画面同你一样,我猜此事与我九嶷宗飞升的先祖有关。”
    温颂喃喃道:“原来是真的,原来我们在千阙城见到的那些事竟是真的,无论是那剑修负了女子,还是女子以满城修士祭天……”
    只是满城修士变成了九嶷宗的剑修。
    印宿抱着无力的温颂,回头道:“向师兄,我要将此事禀告父亲,你可要同去?”
    向深摇了摇头,“我也要回宗将这些事禀明师尊。”
    印宿道:“月令门与九嶷宗相距万里,以你的修为回去至少需要一天,不若让父亲传音给沈宗主,这样快一些。”
    向深想了想,应下了。
    长生殿。
    “拜见宗主。”
    印微之叫起,“何事?”
    印宿先是将千阙城的经历讲述了一遍,而后又说了在药王墟中看到的画面,“我想问问父亲,万年前飞升的陵柏剑尊可是名崔柏?”
    印微之的手指握在扶手上,凌厉的目光微散,“是。”
    印宿拱手道:“父亲可否将此间内情告知于我们?”
    印微之想到万年前的事,口中缓缓一叹,他先是传音给沈钰,而后将向深他们送出殿外,只留下了温颂和印宿,“陵柏剑尊与为父一样,修无情剑道,他在遇到瓶颈时,出宗历练,借女子突破情关。
    数年后,剑尊突破了无情道的第二重境界,是以在结璃时抛却女子回到宗门闭关,又是数年过去,剑尊突破第三重境界,只是那时他的情·欲淡泊,自然也没有回去寻找女子,而是潜心修炼、直接飞升……
    然而女子是魔界尊主之女,行事百无禁忌,被抛弃后岂会罢休?
    由此给宗门召来了祸患,当时留在宗门中的弟子十人九死。
    九嶷宗受此重创,联合五大仙门与魔界抗衡,双方俱是元气大伤。”
    他说完又是一叹,“不想那女子的怨恨隔了万年,依旧未曾消弭。”
    温颂听完印微之的话,简直想锤爆那个陵柏剑尊的狗头,什么借女子突破情关,说白了就是玩弄女子的感情。
    他抿着唇,道:“无情剑道如此害人,九嶷宗为何还要留下此道?”
    他说的这话便有些冒犯了,只是印微之并未在意,“传承了数万年的功法,并不是说废除就能废除的,只是经过此事,本尊不会再让无情剑道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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