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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教他了,温颂不敢大意,连忙抛开杂念,沉下心神跟着印宿的引导走。
    灵力从丹田引出,在周身三十六条筋脉中运行一遍之后,再从各个窍穴冲出,覆在身体表面。
    等到一个周天行完,印宿收了手。
    温颂在印宿离开之后,学着他的方法引导灵力在身体中运行,不知是不是原主的习惯还在,竟让他很快就掌握了灵力的使用方法。
    经这一遭,温颂对印宿的印象不由好上许多,“多谢道友不吝赐教。”
    “不必,举手之劳罢了,”说着他拿出了一方素色的帕子擦手,好似挨了温颂一下有多脏一样。
    温颂看到他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才对这人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化为乌有。
    且说温浮这边,比起兄长刚入阵没多久,就能得人相助的好运气,他就惨上许多了。
    刚入阵就有阴火铺路,碰上一点儿,就是灼入骨髓的痛苦,他处处小心,却仍不免沾上些许。
    随着脚腕上的灼伤越来越多,阴火逐渐渗入骨髓,一点一点的叫他的双腿失了力气。
    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折在这里。
    而在三重塔就被刷下去的人,几乎没有大宗门愿意收下。
    温浮不甘心,不甘心被送出塔后,只能拜入一介不入流的宗门,为了一点儿微末的修炼资源费尽心思。
    那不是他要的。
    温浮咬咬牙,继续在火海中挣扎。
    温颂完全不知道温浮的境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同情。
    他把寒风挡在外面之后,就心心念念的想着破阵了,“道友,我们去找找阵眼吧。”
    印宿瞥了眼脚下,自无不可的应了。
    这一次是温颂走在前面,他顶着冷风,兢兢业业的寻找着阵眼,然而两个时辰过去,一无所获。
    期间他们还遇上了其他的修者,温颂本想上去问问有没有人知道怎么破阵,不想那些人一见到“他”,竟跑的飞快。
    温颂转头指着自己,问道:“我的名声都已经差成这样了吗?”
    居然连打个招呼都不愿意。
    印宿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原因,不过他不想叫这个丑东西看出来,是以装作沉思的样子想了想,道:“也有可能是你太丑了。”
    温颂叹了一口气,“我不跟你说了。”
    他踢了踢脚下的坚冰,很是发愁,究竟何处是阵眼呢?
    踢着踢着,就联想到了上一个阵法的场景,沙漠中的阵眼是烈日,那么空芜冰原中的阵眼是什么呢?
    他猛然看向脚下,“道友,你说阵眼会不会一直在我们脚下?”
    “一直都在啊,”印宿走到跟他并排的位置,他没有回答是不是,而是直接说了一直在,那就说明他早知道了,只是没说出来。
    温颂的一腔激动被泼了盆冰水,他气哼哼道:“那道友怎么不早一些说出来呢?”
    印宿面上没有半点儿愧疚之色,“我见你那么努力,觉得你若是凭借自己找到了阵眼,应该会很高兴。”
    温颂:“……”
    啊啊啊,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只想早早的破阵啊!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温颂强烈的小情绪,印宿体贴的不再多言。
    等温颂缓过来那阵气,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和印宿商量怎么破冰了,“我们拿火把冰融开怎么样?”
    印宿摇了摇头,“太浪费灵力了,这坚冰起码百丈,即便能融开,也要费上许多时候。”
    温颂眉心蹙起,“不用火,那怎么破冰?”
    印宿道:“用阵。”
    温颂对阵法一窍不通。
    鉴于方才的捉弄把人惹毛了,印宿难得发了次好心,解释道:“阵法可以将一片区域内的温度维持在恰好融冰的临界。”
    温颂这回听懂了。
    印宿从储物袋中掏出十几枚火晶,手指轻弹,晶石一一落下,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离火阵,他将灵气聚入掌心,接着慢慢渗入地下,直到触底,才操控着阵法融化坚冰。
    半刻钟后,印宿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温颂还沉浸在阵法的神奇上,一时没动腿。
    “你再不过来我就下去了,”印宿不是个好性的人,他叫过一遍,见人还不过来就没耐心了。
    这个恐/吓是很有威慑力的,温颂立马跑了过去。
    到了融开的水面旁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被印宿推了下去,“别挣扎。”
    温颂被气死了,他刚想说话,就被水呛了一口。
    印宿一看水面浮上来的不规律的气泡,就知道那个丑东西没听话。
    第4章
    待两人俱是沉下,由坚冰融成的冷水复又开始结冰,从最上面开始,一层一层的向下浸润,最终所有的痕迹全然湮没,好似无人来过。
    在冰洞被封上之后,温颂跌落的速度更快了,他看着黑黢黢的冰层,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醒来之后,温颂发现自己在一个洞窟之中,四角由灯芯挑亮,墙上刻着不知名的符文,他四下瞧了瞧,不见印宿的身影,“印道友在吗?”
    无人相应。
    只余从洞窟反射回来的回音。
    面对着阒无声息的洞窟,温颂等了一会儿,见周围始终一片空寂,只好先行离开。
    洞窟外仅有一条路,他别无选择的沿着那条路向前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路的尽头,那里竖立着一座半人高的圆台,圆台上摆着一面古朴大气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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