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相信你?”路怀星笑意柔和地反问,“在战场上,如果我不相信我背后的战友,我还能信谁?”
听到这句毫不迟疑的回答,罗小狗呆呆地张着嘴巴,好半天,结结巴巴地重复:“战、战友……我……”
腾地一下,小狗变成热狗了。
“路哥,那个,你这场结束后,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罗小北眼巴巴地抬起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以。”路怀星说,“但,可能真的得休赛期找个医院,让你躺好再告诉你。”
罗小北:“qaq,没、没关系,那我也想知道!”
——我要知道你的名字,我要用我的嘴巴念出来,我要用的手写下来,这一次我会用我的生命记住你,没有人能够再抹去你的存在。
罗小北凝视着面前俊秀的青年,他看起来依然那么清俊,像个年纪不太大的学生,这并非紧紧是沉睡六年生理机能近乎停滞的原因,更是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太过锐利,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把这双眼睛的主人想得太老成,哪怕罗小北知道他其实比自己大了十多岁,但仍然觉得这是自己的同龄人。
“这么看我做什么?”
“路哥都这么厉害了还在努力,我也要加油!”
路怀星当即笑出声:“小萝卜,你怎么回事,还熬起鸡汤来了?”
他们没有继续闲话家常,因为本该主持审判的“阿努比斯”实在不配合,旁边代表秩序的马特女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想要通过这个关隘,进入冥府,就必须接受审判,任何生灵都不能避免。”
——“阿努比斯”立刻对她投来死亡凝视。
女神一说完,负责记录的神灵掏出了书写板,而那只等会儿要负责吃掉不能过关者的怪兽,则原地退后,蛰伏在阴影里,变成了一尊金色的雕像。
马特指了指它,说:“一旦受审的人不能通过天平的考验,就会唤醒阿米特,由它来执行刑罚。”
这只怪物拥有鳄鱼的头部,身上则结合了狮子、河马等不同动物的不同部位,拼接太零碎,不专门背知识点,实在难以肉眼明辨,路怀星上下打量了它片刻,这只怪物身材巨大,四肢粗壮,鳄鱼的牙齿也根根致命,如果真的和它打起来,能打,但在这个地形不利的地方,近距离打怪物还同时保护罗小北,确实有些难。
“那你说,怎么审。”路怀星堪称彬彬有礼,甚至扯了扯衣襟,但语气变得相当危险,“你要来挖心?”
罗小北眼皮跳了跳,瞥了一眼路怀星扯开领口后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幸亏傅长官不在,不然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有危险。
女神没有走向作死之路,她煽动羽翼,优雅又有些妖娆地从翼尖拔下一根金色的羽毛,放到了天平上,天平缓缓地晃了晃,向下沉了一截。
“规则很简单,你的心代表着你的灵魂,心脏的重量就是一个人是否背负罪孽的直观表现,如果你有过罪孽,那么你的心脏就会沉重得像是一块无用顽石,所以你就不会通过这场审判。”
“所以,还是挖心?”
路怀星挑了挑眉,随手抽出太阳防卫军团的那柄匕首,贴在自己心口上,刀锋旁边,那个灰色的号牌正在慢慢变成灿烂的红色,然后他看向马特女神翅膀的眼神,也就越来越意味深长。
“但你并非是死后魂归冥府,而是活人,所以我们并不会活着挖出你的心脏来审判。”马特女神声音柔和悦耳,似乎十分慈悲神圣,“所以,我们会允许你选择一样你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放到上面,代替你的心脏。阿努比斯会验证这样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够代表你的内心。”
一样东西?代表本心?
马特女神的话让在场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罗小北缓缓转向路怀星:“路哥,你,用炸鸡还是用鸭血?”
路怀星语气阴森:“滚。”
罗小北:qaq,好、好凶der!
路怀星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快速说:“不是骂你。”
……一下子又不凶了,罗小北呜咽,路哥世界第一好!
鸭血,炸鸡——提起这两个词,路怀星满脸都是杀气,但偏偏无话可说,那两场挑战主持人的战斗可是人尽皆知,毕竟这个挑战开放到现在,真的上去动手殴打主持人的,也就只有他一个,所以鸭血和炸鸡各自得到了一次免费推广。
等一想到以后信息屏蔽被瓦解,全世界人民啧啧赞叹星尘军团长居然热爱垃圾食品……
路怀星特别想掐死另一个自己!
看看赵羽竹的人设!酒鬼形象就算以后曝光,那对外包装一下,很容易变成一身风骨、满眼疏狂,举杯邀月、对酒当歌,但炸鸡?鸭血?再怎么包装,也翻不了身了。这一局输了。
——都怪文诤远的垃圾芯片!
“不了。”路怀星语气森冷,“狗塔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
在明知道路怀星心里,炸鸡的地位居然比外骨骼高的去情况下,光塔还敢让他拿出“能代表本心的东西”,那就说明炸鸡放上去百分之百是输。
“我放上去的东西,需要代表我的心性,是这意思?”路怀星问她。
女神马特点头:“是的,至少是你某个方面的映射。”
“什么都可以?”
“是的。”她看向罗小北,“只要阿努比斯不提出反对,那就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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