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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下绝杀,没有火把的黑暗处,转眼间多了两句高大佝偻的尸体。
    杜子君站在原地,还算满意地单手掂量了一下砖头。许久没有用过这种武器,手感都有些生疏了。
    “不过,生疏了也没关系,”他微微一笑,“多练练手,不就不生疏了么。”
    在这之后,他又依法炮制,挨个把那四个剩下的也勾到安静的地方一一拍死了。
    杜子君掰了掰手指,自言自语道:“算一算……应该还有好多个?这数量不太对,一口气减少到九个好了。”
    他根本就没想着要追查死因,因为杜子君心里清楚,在他之后还有两个聪明人。闻折柳和贺钦总能想到办法解开谜题,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这些怪物的数量——一直减到那个他们熟悉的数字为止。
    他就像一个游走在不起眼处的幽灵,逮住一个落单的便照着后脑勺来上一下,等到怪物死的足够多了,它们好像才发现有许多同类不翼而飞,纷纷从餐堂里走出来。
    “终于都出来了……”杜子君脚下的动作快了一些,“刚好,就趁这个机会,去餐堂里头看一看……”
    他溜进餐厅,一进门,差点先被那熏人的血味呛一个跟头,正要往里走,忽地眼前一花,紧接着倒回了身后的座椅上。
    杜子君:“…………我操。”
    看他也是浑身蘸血,满身腥臭的模样,闻折柳的嘴角抽了抽,道:“你这……”
    “我他妈又没……算了,总之,真的很恶心,”杜子君呼吸着没有任何异味的空气,一字一句地道,“真的,很恶心。”
    谢源源从旁边递过来一个毛巾,他便一面抹脸,一面道:“我进去之后什么也没干,光宰了八九只怪物,把它们全部引出了餐堂,然后正打算往里溜,时间就到了。”
    “怎么又是……”谢源源忍不住抱怨道,“你昨天也是这样!”
    “那难道怪我?”杜子君把黑红一片的毛巾扔在桌子上,“时间不够了,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好了,”闻折柳抓了抓头发,“你能形容一下,怪物长什么样吗?”
    杜子君回忆了一下:“吐着舌头,眼皮被缝着,没有鼻子和耳朵,也没有皮……像个吊死鬼。”
    “吊死鬼?”
    “对,肚子也是烂的,”谢源源道,“不过后脑勺倒是好打,拿板砖拍一下就死了。”
    闻折柳:“……果然,我懂了。”
    贺钦:“行,知道了。”
    十分钟一过,贺钦就骤然自座位上消失了。
    【提示:开始传送第三位玩家。】
    “嚯。”贺钦甫以落地,就险些被眼前的景象刺瞎眼睛,“真是刺激……”
    他把尚在滴血的板砖捡起来,闲闲环顾了一圈,望见数个骷髅头骨里都盛着一泼粘稠猩红的血,于是把一个形状怪异盘子倒干净了,慢悠悠的把血一圈一圈地浇上去。这些液体的粘稠程度犹如糖浆,他伸长手臂,浇了一杯,又浇一杯,好似在做翻糖蛋糕,血液平滑地向周边漫溢而出,表面沉厚而光润,几乎可以当一面镜子。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都不紧不慢,从容优雅,仿佛这里不是噩梦般的魔鬼洞穴,而是N-star金碧辉煌的公司年会;他倾倒的也不是人血,而是一杯千金的名贵香槟。
    “登记册上的九个名字,就能代表所有的亡者了么?我看也未必。”不远处传来怪物的嘶吼——它们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凶手的痕迹,于是只得不甘不愿地折返回来,并且离它们寻欢作乐的宴饮之地越来越近,“那九个人,实际只是死亡人数的一小部分……当然,用个更准确一点的说法,他们的死因,不过是用来揭开真相的钥匙而已。”
    他悠哉悠哉地站在满地震颤的血肉里,手提板砖,与一群蜂蛹而入的怪物狭路相逢。
    贺钦与它们对视,怪物的眼皮用粗线缝了起来,但他知道,它们其实是看得见的。
    怪物扭曲着面容,嗷嗷大叫起来,它们并没有急着上前,将贺钦大卸八块,反而纷纷举起了畸长的手臂,指着贺钦手里的板砖。
    “这个?”贺钦莞尔一笑,拎起砖头,“是,是我杀的,怎么了?”
    见他竟然痛快地承认下来,怪物嘶吼的声音更大了,神情也更加狰狞疯狂,为首一个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似乎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们是怪物,”贺钦挑起眉头,情绪非常懒散地对了个台词,“照照镜子,看一下自己的模样吧。”
    那为首的怪物愈发暴跳如雷,在它发出一连串非人的怒吼之后,贺钦与它们的跨服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
    “可以了,我要提前退出。”
    话音刚落,他就出现在了四个人的聊天室内,通身一尘不染,只是优雅地抽过一旁的纸巾,揩了揩手心里因为拿过板砖而沾上的血。
    谢源源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
    杜子君的鞋擦到一半:“你怎么?”
    “提前完成份额内的任务,”贺钦掸掸袖口不存在的灰,“我该做的都做了,该触发的都触发了,只剩下最后的揭秘环节,所以就出来了。有什么问题?”
    谢源源:“……没有。”
    杜子君:“……没有。”
    闻折柳起身活动活动身体,精神百倍地说:“那接下来就到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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