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们怎么闹,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了,莫要因此打搅我的生活,这院子里的东西乃是大家共有财产,并非你一人独有,你无权损坏,且我这人有些强迫症,不喜看见我所生活之地乱作一团,若有人不小心使我犯了病,下次便不是简单地点个穴这么简单。”
说罢,叶南风就给朝越解开了穴道,也不去看对方黑如锅底的脸色。
朝越听到他温柔和顺的话,却不是为何感觉脊背在发亮,甚至不敢看这个人一眼,但还是不怕死地瞪叶南风。
这场闹剧最终以叶南风的强行加入而结束,陶引默终于送了口气。
叶南风不知道,早在这场闹剧刚开始没多久,就有人来到他的小院,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人都看在眼里。
那人初初见到他时,眼里的惊喜和愉悦完全没有掩饰,那双眼睛恨不能将叶南风看穿,就此黏在叶南风身上,一刻都不愿意放开。
那双眼睛里所藏着的思念和执念将他深深笼罩,那种强烈的想要将也叶南风占为己有的心情突然之间膨胀,甚至他想要将还在叶南风面前打得火热的三人撵走,他不想那个人的眼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
此人正是之前仅与叶南风隔着一小段距离欣赏湖边景色的那位成全将军,也是叶南风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的叶南免。
叶南免不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年以来,他逼着自己去忘记,将那个人从自己的生命中强行剥离,不仅是不敢面对自己难言的心思,更重要的是那人已经有了心悦之人,而他,于那人而言,仅仅是弟弟罢了。
他不告而别,整整离家六载,只希望能够将心中的感情磨灭,执念消除,能够以一个新的姿态去面对兄长,若再呆在家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否会疯掉,从而做出什么事伤害兄长,破坏与兄长的关系。
每次从无果那里听到兄长与那位清姀姑娘如何如何时,他心中除了越来越强烈的嫉妒和厌恶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只要想兄长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想要将兄长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不说当时他是否有那个能力,即便有,他也是万万不会那般做。
就这样自己折磨自己半年多,叶南免最后还是决定听从蔡文的建议,选择离开,有了距离,说不定时间长了,他也就忘了那人,那个给他带来幸福和痛苦的兄长。
他刚离家时就提前计划好了要去哪里做什么,他自小就希望能够保家卫国,用自己的武力保护自己的家国,在路上耽搁了一年的时间,在确定不会被找到之后才去军营报到,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步步升到如今的三品中领军,仅仅用了五年的时间。
刚开始时,每次打仗他总是冲在最前面。
前几年的漠北城边疆并不是很安稳,时常就要打仗,每次打仗,他都是最不要命的那个,因此,他很快就升为千夫长。
每一次的生死徘徊,他甚至都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求什么,那样东西反而离你越远,即便每次打仗回来都一身伤,可却没有一次真的就此要了他的命。
许是作死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想要将其收回去。
在一次战役中,他又一次不要命地杀敌,看得同伴都心惊胆颤,敌人顾忌不已,最后被敌军在乱军之中一箭穿心,当场就倒在血泊之中。
那一刻,他才感觉到,原来死亡离他如此之近,当死亡真正来临只之时,他感觉到的不是解脱,反而是浓浓的不甘。
不甘他如此隐忍痛苦的喜欢着兄长,却什么都没得到;不甘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兄长所有的爱;不甘心意还未说出口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年仅不到十五岁,他就要彻底于这个世界说再见;更不甘,再也见不到那个日思夜想之人……
不甘之事太多,那一刻,他醒悟了,他不应该如此颓废下去,是他的,只能会是他的,兄长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加上敌军那一箭离心脏位置还有一点点距离,他活了过来,战胜了自己。
之后凭借着强大的武力与诡谲的战略布局,总算做到了三品中领将的位置。
这些年,叶南免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打听那个人的一切,只当自己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每次别人兴高采烈地写信回家,平时一个个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个个都哭哭啼啼地诉说着思想之情之时,他也只是冷眼旁观,无所谓地笑笑,告诉自己:“不急,待我拥有了彻底能够站在他身边的资格之时,我便会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
他甚至不敢想,他心悦之人是否会等他,是否已经成亲,他只知道,出来了绝不能空手而归,不然,他这辈子将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他也不允许发生那些是否。
每当想叶南风之时,叶南免总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写诗。
将那些晦涩艰难的字眼拼接成一句句诗句,在思念那人时作他平时最讨厌的诗,就是希望能够减淡一些思念,让思念不会像放久了的酒,越放越浓,最后这具身体都装不下这些思念。
他怕这些思念最后会淹没了他,让他没有了理智,只有将最喜欢之人与最讨厌的诗词放在一起,方才感觉那些思念褪去了一丁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