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时,旁边的中年男子突然一剑结束了黑衣人的性命,拼命厮杀出一条道路,想要在重重包围下冲出一条路将陶引默送出去。
可是对方的人太多,而他们这边刚刚才倒下了一个人,这会儿已经左支右绌,在即将突出重围时,又被已经反应过来的黑衣人迅速围起来。
中年男子眼看来不及了,伸手退出陶引默,喝道:“赶紧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陶引默憋着一口气,显然被中年男子的行为惊到了,随后立即道:“叔父,你如此做,一澈从今以后于心何安?”
中年男子大声道:“无需觉得良心不安,只要陶家安好,便是对叔父最好的回报,这也是叔父最大的愿想,如今不过是将此责任落在你身上。”
陶引默听到这话再也不敢反驳,只是眼睛发红,手上恨不能直接将这群人通通杀光,一时间看起来有些如仙如魔,只得更拼命绞杀敌人,不辜负叔父的期望。
叶南风在树上看了一会儿,他看得明白,他们就这么几个人,且如今体力不支,根本无法实现突围,再打下去也是全军覆没,最后陶引默依然无法突围。
叶南风干净利落地跳下了树,手中的长剑袭向那些黑衣人。
陶引默看到突然出现的蓝衣男子,只见他行动如风,貌似暖玉,手上动作干脆利落,还带着些狠厉。
陶引默有些诧异,他们这么多人根本不曾察觉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而眼前这个如白玉般温润的男子却突然从上面跳下来,也就是说,他一直呆在上面。
有了叶南风的加入,那些黑衣人渐渐就有些力有不逮,他们这些人已经打了很久,体力基本上已经被陶引默一行人透支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与陶引默一行人比的不过是人数。
而陶引默这边突然加入了一个叶南风,加上叶南风练了十多年的武力和无数次的厮杀经验,这会儿战场上的局面渐渐倒向了陶引默这边。
用了两刻钟时间,那些黑衣人全都被杀了,到了后来,陶引默一行人已经精疲力竭,基本上都在防御,叶南风一手一个,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最后几个人。
叶南风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拿下,却没有将其杀死,他卸了那人的下巴防止人自杀,便将人交给了陶引默身边的中年男子。
这个时候陶引默带来的人就只剩下了两个,那两人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将那个黑衣人带到一边去了。
叶南风躬身行礼道:“想必这位便是骥苏的陶老前辈了吧,晚辈叶忘之,见过陶老前辈。”
在骥苏能够被称上一句陶老前辈的人,目前也就只有宸希的德高望重的陶谦先生一人,那可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朝上江湖中全都是他的学生,且个个才学与品行兼具,叶南风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先生,为何会遭到追杀。
陶先生郑重地向叶南风行了一个礼,严肃认真道:“原来是和玉公子,多谢和玉公子对家侄以及老朽的救命之恩,老朽在此谢过。”
陶引默也跟着陶先生一起,向叶南风行礼,语气郑重道:“多谢和玉公子慷慨解救,一澈感激不尽。”
叶南风这会儿觉得有些燥得慌,赶紧避开了陶先生这个大礼,连忙行了一个大礼道:“陶先生多礼了,先生德高望重,倒是之前忘之见有人饶了清梦而使了些小脾气,未能及时施救,使先生受惊了,还请先生见谅。”
倒是没有避开陶引默行的礼,但也同样回了对方一个大礼,道:“陶家主客气,忘之惭愧。”
陶先生一身正气,看起来有些古板固执,此刻却摇摇头含笑道:“和玉公子言重了,无论公子之前因和缘故而不曾施手援助,皆是公子的自由,老朽岂敢怪罪,倒是公子最后还是救下了老朽一行人性命,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又何谈见谅。”
看他们相互吹捧,陶引默知道叔父是因为他才会对和玉公子行如此大礼,这会儿陶引默赶紧出来打趣道:“叔父说的极是,叶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叶公子现下可有事,若无事,我与叔父正好要赶去漠北城参加今年的清休会,我看公子也是去漠北城的方向,以前只听闻公子那些趣事儿,一澈便一直对公子钦佩向往,却一直不曾得见,现如今见了,还得了公子的救命之恩,想在途中可以好生招待公子一番,还望公子不弃。”
说到这,陶引默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便道:“且清休会那里有不少好书,皆是平时难得一见的,我前段时间无意间听到公子四处打听《名修集》,恰好此次清休会上有人带来,可以一阅,若有叔父的引荐,可有为期一个月于清休会看书的时间。”
叶南风心脏突然快速跳动了一下,这个诱惑力太大了,他救人时虽没有抱着交换什么的目的,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样一个志清意远的先生不应该就此长眠于此。
若非因为陶先生的身份,以他一贯冷情的性格,除非那天突然想到要多积点德早日找到叶南免,不然决不可能主动帮人,最多在事后重新换一个地方睡觉罢了,也不想因救了人而图陶先生的什么,不曾想现在还有这等好处。
他此次的目的便是清休会,他刚刚还在想要怎样才能在清休会多待几天,此次倒是歪打正着了。
叶南风躬身道:“如此,便叨扰陶家主了。”
陶引默微笑道:“和玉公子客气,能够与和玉公子同行,乃一澈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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