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句班无声肯定不会说出来的,不然那不是自己送脸过去给这兄弟两打吗?
班无声自己一个人就能唱一场精彩绝伦的戏,没人理他他也能自娱自乐,笑得肩膀不停地抖动,像个神经病似的。
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碍着眼睛,叶南风生气都感觉没什么意思了,“说吧,你此次来有何事?”
班无声听到这话,瞬间由戏精变成泼妇,“叶忘之,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竟然问我来有何事?我辛辛苦苦为你操劳家业,你倒好,一个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风花雪月、酒醉灯谜、寻花问柳……”
叶南风端正身体,认真地看他表演。
班无声看他这样,瞬间怂了,就感觉说不下去了,渐渐没了声音。
“说完了,若是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不送。”
班无声立刻从泼妇状态变成了翩翩佳公子模样,好似变魔术一样的变出了一把扇子出来,悠闲地扇着扇子。
大晚上的装模作样,叶南风懒得看他这位糟心样子,“若是求偶去别处,我这里没这个服务,说吧,究竟什么事。”
言外之意就是想要学人家孔雀开屏,想要求偶的话,还是别处,至于班无声听没听出来这难懂的言外之意,叶南风并不关心。
人蠢,连骂自己的话都听不出来,那不是活该吗?
班无声听出来自己应该被骂了,但他就扇个扇子,跟求偶有什么关系?
毕竟他没见过孔雀开屏也不知道孔雀开屏求偶的事,之后避开不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道:“你去江南干嘛去了,将那么多事务交给我一个人,自己却独自一个人去温柔乡,你良心不会痛吗?这几日楼主出现了一些问题,你自己去处理吧,我不干了。”
甩锅的感觉还是挺爽的,班无声美滋滋地想,不过要是没这个锅就更好了。
叶南风没有理他,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班无声顿时急了,以为他想要就此丢下自己走了,赶紧跟上去。
也管不着之前叶南风从来不许他进卧室的要求了,抬脚就跟了上去。
意料之外的,叶忘之竟然没有赶他出去。
叶南风也懒得管他,现在弟弟搬出去了,以前为了维护弟弟的形象,当然不会放班无声进来,现在人走了,再拦着人就没必要了。
叶南风打开一个黑色小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小玩意儿,这一看就是给他那个弟弟准备的,班无声瘪瘪嘴,别人家的兄长总是最好的。
叶南风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油漆的巴掌大的盒子随手丢给班无声,“觉得与你挺般配的,所以就买来送给你了。”
班无声赶紧接住,有些受宠若惊地捧着,心里猜测不会是什么整人的东西吧,叶忘之会用如此好的语气与他说话?这些东西里竟然还有自己的份?如此好心地送他东西?这是良心发现了吗?
班无声好似一个一直被虐待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收到来自长辈的关爱,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忐忑不安,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
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打开那个小盒子,看见的是几张泛黄的纸,班无声的心突然“咚咚咚”地跳起来,想到心中的猜测,双眼发光地看着那几张纸,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看着上面熟悉却又陌生的符号,班无声感觉,即便这一刻让他再给叶南风做年做马一个月也无不可。
前朝时期乐圣肖庭的作品流传盛广,是所有文人雅士争先恐后所追求之物,不过由于乐圣所生活的前朝时期已经不是很安稳了,故而得到流传的作品就少之又少,其中《来鹤》已经只能在书里的字里行间见到,想象它的美妙之音。
班无声跟他爹班太傅一样,尤其喜欢音律,对乐圣的这曲《来鹤》更是到了痴狂的地步,一直想要修复这首曲子。
原以为这世间再也不可能找到了,现如今就捧在自己手中,班无声觉得很不真实。
“你在何处得来的?不是已经绝本了?”班无声拿着手里薄薄几张纸,激动地恨不能立刻来一曲。
抬手想要给也难得一个拥抱,叶南风皱着鼻子,赶紧远离这个失心疯。
“自然是暗隐楼探来的。”
班无声觉得以后要他一辈子在暗隐楼伏案他都愿意,“谢了,那个,阿风,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我得回去试试,老头子若是知道我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可能会更激动。”
叶南风懒洋洋道:“不送。”
班无声看他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这会儿也没了以往那可恶的感觉,只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好看。
“阿风,那我走了,我最爱你了。”
叶南风瘪瘪嘴,满脸敬谢不敏,心想:“你那不是爱我,是爱那位乐圣。”
叶南风看着手边的小箱子,从中将一个明黄色的平安福袋拿出来,这是当时逛街时看到的,这是江南那边大户人家都会给自家孩子买来然后去寺里开光,亲自送给自家孩子。
这个福袋还没有拿去寺庙开过光,叶南风本来还不知道叶南免生辰的时候送他什么,现在倒是觉得将这个留下,到时候去寺里日日诵经念佛,生辰那天送这个福袋刚刚好。
无论他将来是否会上战场,希望能够借此保他平安,算是买个安心。
至于箱子里面的东西,明天再给他送去就好了。
叶南风故意没有将此次的礼物拿出来,原以为叶南免会死皮赖脸要礼物,不曾想叶南免根本没提起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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