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清自然也是不敢与他打的,可他又看出来叶南免好似在压抑着什么,觉得作为兄弟,这种时候应该帮他一把,可是他真的不想挨打呀!
对于叶南免这个答案,叶南清不可谓不高兴,觉得自己找兄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把刀看起来很丑,但很顺手,打起来应该很舒心,就用它了。”叶南免低着头,用手轻轻摸了冰冷光滑的刀身一下,好似在对着情人说什么亲昵话。
叶南清:“……你说什么?”
叶南清瞪着眼睛,一副看骗子的模样看着叶南免,脸上一副惨遭打击不堪忍受的模样,眼里的怨气好似都要跑到外面来,想要用力缠住叶南免。
叶南免抬头,那双好似在看情人的眼睛终于看向叶南清,“你耳朵今日可是坏了?”
叶南清本来想像以往一样反驳过去,可脑子一转,快速答道:“是啊,恐是昨晚喝了酒,这会儿头疼,耳朵还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怕是今日不能陪你练武了。”
他话还没说话,叶南免的刀光已经到了眼前,叶南清赶紧措不及手下恨不能破口大骂,太无耻了,别人都还没准备好就搞偷袭,他收回刚刚那句话,他这是什么眼光,竟然和这种人做兄弟?
“叶璆鸣,我还没准备好。”
叶南免却不听他这些废话,这个时候他只管发泄自己的情绪,谁让叶南清自己撞到刀口上来的,反正不打白不打,而且也不像打其他人一样,打伤了还怕别人告上门。
叶南清看喊了之后叶南免反而打得更起劲了,也不由得开始认真应对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叶南清很快就吃不消了,却还在满头大汗地坚持着。
一方面是想要叶南免能够将心中烦闷完全发泄出来,一方面也是趁机提高自己,虽说叶南免打人打得毫不留情,可他自己因此得到的武艺提升也是很难得的。
打到最后,叶南清不得不喊停:“真不行了,我打不动了,你自己慢慢打吧。”
叶南免这下也不勉强他了,自己一个人在练武场上打着,练着练着,那架势好似要毁天灭地似的,风都被他手中的大刀挥得“呼呼”作响。
他好似一只困兽,想要撕碎这一片天地,想要发泄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烦闷,然而他无论怎么挣扎,却拿那天地没有丝毫办法,好似他的那些绝望、痛苦、挣扎、不安,在浩瀚的天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叶南清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心里一阵后怕,叶南免这疯起来,只怕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能够招架得住。
不过这下叶南清更好奇了,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姑娘,竟能让一向无法无天的叶南免这么狼狈。
叶南免一直挥舞着手中的刀,叶南清最后看不下去了,想要叫停他,却连近身的可能都没有,每次都被叶南免一刀挥来。
兄弟虽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也重要。
叶南清不敢惊动太多人,怕被府中那个奴才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到时候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最后只得偷偷叫来府中的武学先生,才让叶南免停下来。
这个时候的叶南免已经累得整个人都虚脱了,脸上的汗好似流水一般不断流下来,眼神冰冷弑杀,好似与世隔绝一般,整个人显得尤其孤独、忧郁、绝望、冰冷,整个人好似一尊杀神,却又显得有些无助,看得叶南清心脏不由自主一跳,整个人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说实话,叶南清还真没看出来叶南免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情圣,毕竟凌安王风流之名可是扬满整个玄祁,谁能想到他儿子竟然是一个深情种子。
叶南清几次想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每次都在看到叶南免那一脸掘强冷硬的脸止住了话语,到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问。
叶南清了解叶南免,若是他想说了,自然会说出来,若他不想说的事,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撬开他的嘴,包括他最依赖的兄长也不例外。
两人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才又慢悠悠地坐着马车来到宫学,此时此刻早上的课已经上了大半,太傅看到他俩,顿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横眉竖眼地瞪着他两人,最后两人被罚滚去抄十遍《十三经注疏》。
叶南免很干脆地就应下,头也不回地滚去抄书去了。
只有叶南清一脸惨遭打击的模样,瞬间生无可恋,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可怜叶南免那厮,没看到人家现在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得不得了,麻利地跑去抄书去了。
杨炎御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叶南清,挤眉弄眼地朝叶南清无声说着什么。
叶南清心想:“老子给你抗过一次挨揍的份,你竟然是这样报答老子的?”
“骥成,你要跟我说什么?”叶南清很是无辜地问杨炎御,骥成是杨炎御的字。
杨炎御听到这话,瞬间站得比谁都直,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太傅朝杨炎御看过来,看到站得比别人笔直的杨炎御,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若骥成想要陪好友一起,老夫也不介意的。”
杨炎御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一下,赶紧摇头,嬉皮笑脸道:“怎会,虽是好友,但他二人故意逃课就该罚,我就不去招太傅你的气了。”
其他人都捂着嘴无声地笑,叶南清瞪了没骨气的杨炎御一眼,感觉与这样的人做朋友真是自己的不幸,于是追着叶南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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