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自己握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冰块,不然怎么会这么冰,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冰块变得。
楚龄拼命想缩回手却已经晚了,他索性迈出一只脚走出轿子,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他看着眼前的人,整个人如遭重锤,像被施了定身咒,直愣愣的立在原地,几乎忘了呼吸。
轿子……轿子外面的竟然是一尊盖着红盖头的雕像。
就是神庙里的那尊神像,捧着一朵小白花,身披红衣,盖着红盖头的那尊神像。
可是神像怎么会在这?
神像又怎么会动?
楚龄浑身一紧,单薄的身躯都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他在害怕。
他看着眼前的神像,最后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揭开那块红盖头,结果在快要碰触到的那一刻,场景陡然开始变换,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等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场景已经变了,变成了那座神庙,他一个人在庙里参观,庙中一片昏暗,地上摆满了水晶兰,红色的供桌上立着一尊盖着红盖头的神像。
楚龄仰头看着那尊神像,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仿佛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暗示他去揭开那个红盖头,去揭开它,只要揭开,他就会知道一个秘密。
那红色的盖头无风自动,轻轻飘扬起来,但依然把神像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红色的盖头下到底有什么?
楚龄端起一盏油灯,爬上供桌,他看着那顶红盖头,心突突地跳,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快揭开,快揭开。
楚龄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抓住盖头的一角,这是摸起来滑滑的,像一只丝绸,但比丝绸还要软一点,他能摸出来上面有一些浅浅的纹路,弯弯绕绕......感觉有点像一幅画。
楚龄有些好奇地把油灯挨近了,想要看清楚一点,借着摇曳的灯光,他看到了红盖头上有一些交织在一起的线条。
他眯着眼睛,好像看到了画上画的是女孩,好多女孩,楚龄下意识把油灯移的更近,想要看得更清楚。
“刺啦”
油灯直接点燃了盖头的一角,不过瞬息之间火焰就把神像点燃,浓烟四起,熊熊的火焰肆虐着整个神庙。
那炙热的空气让楚龄呼吸困难,他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空气也逐渐变得稀薄。
“咳咳......咳......”
“龄龄?”
楚龄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面前异常俊美的男人,神思还有点恍惚。
陆危行捧起楚龄的脸,轻轻拨开他额头的发丝,额头上全都是细密的汗珠:“你又做噩梦了?”
梦?噩梦?
那真的是梦吗?为什么会有那么清晰的梦?
陆危行把楚龄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担心:“龄龄,你刚刚梦到什么了?”
楚龄呼出一口气,手无意识的抓紧被子道:“我...我梦到那个神像了......”
陆危行皱眉道:“神像?那个庙里的雕像吗?”
“我......那个神像没什么,不过在梦里也盖着那块红盖头。”楚龄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有些不想对陆危行细说梦的细节,他不想让陆危行一直为他担心,便含糊了几句。
“可能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陆危行一双漆黑的眼仁在黑暗中一眨不眨的盯着楚龄,似乎在观察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楚龄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便拉着他的衣服道:“我真的没事。”
陆危行低下头,深深的看了楚龄一眼,最后把楚龄揽着怀里,轻轻说了一句:“阿龄,我会保护你。”
第二天两人去大堂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那天没钱买花,拦住他们意图不轨的人不在。
小林是个天生嘴巴闲不住的人,他拿着一个白馍,走过去问道:“小哥,你们组那个人呢?”
那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昨天出去就没回来了。”
小林道:“这看来是送了第一滴血啊,你节哀顺变。”
虽然副本里一夜未归就约等于死亡了,但像小林这么直白的和别人聊队友死亡的还是少数。
那人瞪了小林一眼,似乎是懒得和他计较。
其他人都默默吃着饭,正在这时,大街上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喜乐。
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第一时间冲到门口去看。
只见一个八抬大轿从门前经过,那八个轿夫全部穿着统一的黑色马褂,腰间系着一朵大红花,脸上却都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木头面具。
不止轿夫,其他人也全部都是带着面具。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吹唢呐的人,要说最牛逼的乐器应该就是唢呐了,喜事用它,丧事还是用它。
后面的人敲锣打鼓,一派欢天喜地的热闹景象,但看着那些人脸上的怪异面具,众人只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队人抬着轿子一路向西,越走越远,最后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楚龄喃喃道:“那个方向……好像是神庙的方向。”
小林:“那是去神庙的方向吗?”
楚龄点点头:“是的,我们曾经去过,那条路一直往上,就是神庙。”
有人奇怪的嘟囔道:“抬着喜轿去神庙干嘛?神也要娶媳妇吗?”
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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