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灵植区,那个每天只有在半夜时分会打开的地牢入口也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进去的人不只上次那么几个普通人,而是足足有十几个,且在他们进去之后,地牢内传来了阵阵骚乱声。
这天,要变了。
苏子逸站在树枝上,抬头看了看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想。
白遂易曾经说过,那些关在地牢里的人全都被灌入了大置的黑色药水,那种黑色药水会摧毁人的神智,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而距离苏子逸夜探地牢也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在又多喝了两天的黑色药水之后,这些人身上的情况再度发生了变化。
他们像是一个个傀儡一样,神情呆滞,低垂着肩膀,一个跟着一个从地牢内走了出来。他们身上没有施加什么枷锁,手跟脚都是自由的,但却没有一个人逃跑,也没有一个人大喊大叫,一个个都乖乖的在旁边人的驱赶下往外走。
怡在这时,月亮的一角从云层中露出头,一抹淡淡的白色光亮洒在这些人身上,让地上的这一幕看起来更为癢人了。
就像是一队会行走的尸体一样。
待月亮再度被云遮掩,苏子逸注意到匍匐在一处阴影之中的白遂易猛然一下插入了队伍之中,耸了耸肩膀学著这些“尸体”的模样,动作迟钝的往前走去。他速度很快,再加上位置选的好,又抓住了时机,所以并没有被那些看守的人抓住。
而等到整个地牢内的人全都走出来,呈一条直线站在灵植地间的小径上时,那个炼气十层的修炼者才姗姗来迟。
他对这事应该是很熟悉了,所以他没有过细去看,只跟负责清点人数的人说了几句,点了点头,跳上旁人给他准备的马匹,就一马当先的走了。而在他动了之后,只听到守在队伍两旁的那十几个大汉,嘴里喝了一声,整条队伍就又开始往前走了。
苏子逸看了看前面,又用神识探查了一下那个少年的位置,发现对方已经跑进一片山林之中了。
他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白遂易他们走了。
白遂易他们的速度刚开始很慢,那些失去思考能力的人似乎真的都变成尸体一样,肢体极其僵硬,关节处像是生锈了一样,每一步都很艰难。但等到他们走出去将近一两里路时,他们又像是旧机器终于磨合好了新部件一样,速度一下子翻了几倍。
但就算这样,也还是比不上骑马的炼气期修炼者。
这行人的方向是往秦国那边走的。而这里本来里秦国就只有短短几十里的距离,半个晚上足够他们赶到秦国边境去了。但出乎于苏子逸的意料,这些人并没有被带到边境处,而是走到一半时,就在一座山前停了下来。
这座山被修炼者重兵看守着,苏子逸甚至还感觉到有一个筑基初期正在山上坐镇着。
这不由得让苏子逸有些纳罕,明明前几天他都没有感受到过任何筑基期修炼者的气息,怎么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
不过,这暂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座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座山有些意思。
寻常的人就是尖尖的一座,但这一座却像是一个瓶一样,将尖尖的顶削去,平口的土地向下凹,盛满了水,化作一口大湖。风一吹,水波荡漾,美不胜收。但是苏子逸直觉这湖里有些古怪,因此只远远的看着保留意见。
普通人似乎没有资格进入那座山,那些看守在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识趣的停了下来,将这一串尸体全都交给了前面那个炼气期修炼者。而没了守卫的监控,尸体们也相当乖巧,与之前一样,跟在那个修炼者身后大步子上了山。
苏子逸重点关注了一下队伍里的白遂易,发现对方因为重伤未愈,而又进行了如此长时间而激烈的运动,脸色已经苍白一片了。
但就算如此,他的表情却始终没裂,表现得跟他前后的人一模一样。
而在白遂易他们这一队人进了山之后,从另外几个方向又出现几支一模一样的队伍,差不多有几百的“尸体”像朝圣一样朝那座山走去,加之夜色深沉,山里跟山顶各处都有火把照亮,整个场面看起来分外的诡异。
也是到了这时,那个坐镇在山上的筑基初期动了。
他没去别的地方,只是从山顶移到了湖边,跟其他人等着几支队伍上来。
没多久,几百个已经完全没有自我的普通人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湖边一片,他们个个脸上面无表情,像是批置生产出来的模具一样。在这晚上,只会让人觉得可怕,但是那个筑基修炼者在看到他们时,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人齐了,那个筑基修炼者这才开始下面的事。
他驭剑升空,落在湖的正中央,一手拿着一个阵盘,一手在胸前掐着法决,嘴里念念有词。而其他炼气期的修炼者也没有闲下来,几十个人分散在湖边,在筑基修炼者嘴里开始念出第一个字节时,他们也跟着对方一起,手拿阵盘,低声絮念。
瞬间,几十道白色丝线从炼气期修炼者手里的阵盘发出,直朝筑基修炼者手里的阵盘而去,而在苏子逸修炼者手里的阵盘接收到来自它们的能量之后,“呼”地一声,无数白色细纹一圈圈从阵盘之上漾出,朝湖里落去。
不多会,整个湖面上像是被一个倒扣的白色雾状大碗盖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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