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你说烧死他，神真的会出现，拯救我们吗？”
    “会的, 巫师大人已经告诉过我们了，神之所以会离开，全都是因为这群可恶的祭祀违背神的心意, 神一气之下才会离开我们。”
    顾楼听到村民的发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字里行间皆是愚昧，不正是之前封建迷信的古人吗？信巫师信鬼神，却不相信真正对他们好的人，对这种人，是说什么都没用的。
    顾楼悄悄尝试动手腕, 但那两个男人力气极大，他捆在背后的双手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逃脱了。
    ……这下糟糕了。
    一定有解决办法的，他到底该怎么做？说服眼前这群人，难度系数太大，不亚于劝江归鹿去学金融专业，不如直接放弃来的快。
    但顾楼绝不会束手就擒。
    在一群乱糟糟的对话中，顾楼试图寻找更多有用的信息，他屏气凝神，安静地等待，几分钟后，果然被他等到了。
    “我逃难的时候，看到有人想冲进神殿杀祭祀呢！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怎么行！不拿祭祀祭天，杀了有什么用？”
    “我知道！他们说，只要杀了祭祀，那个人就能够成为真正的神！神已经不会回来了，只有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生死杀伐掌握在手心里，才是真正的办法。人类啊，太脆弱了。”说话的村民神神秘秘地看了台上的白衣祭祀一眼，“我想……试试。”
    “ 别！你不相信巫师大人的话了吗？巫师大人是不会骗我们的。我才不会让你去破坏祭祀大人的好事。”另一人连忙阻止，看来是巫师大人的重度洗脑患者。
    顾楼一点也不相信那个‘巫师大人’是真的懂占卜，她被村民说的神乎其神，其实和神婆一样，没有一句话能相信。那女人的演技骗得过江归鹿，骗得了姜航，却骗不了顾楼。
    村民虽然嘴上说别诬陷巫师大人，但表情有所松动，看来是开始相信那人说的话。
    这个传言在村民之间流传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几乎一半的人都知道了‘杀了祭祀就能成为神’的传说，但很快有人质疑道：“不对啊，那之前九十九个祭祀死后，巫师大人也没有成神啊。”
    那九十九个祭祀，都是巫师大人亲自点火看着他们烧死的，巫师大人不还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吗？
    此话一出，村民的信念又开始左右摇摆：“说的也有道理……”
    村民真是墙头草类型的植物，谁说的有道理就往哪摆，最开始的那个人脸红脖子粗：“反正，信不信由你们！没有胆子就不能成神！我看你们那么懦弱，估计也是因为怕巫师吧。”
    有人嗤笑道：“你行你上啊。”
    眼看流言即将被压制下去，突然有个清澈的男声说：“他说的是对的。”
    村民纷纷看向声源处，居然是绑在柱子上的白衣祭祀！
    这就很稀奇了，以往那些祭祀，哪个不是在台子上又哭又喊，丝毫没有点祭祀的样子，但这个祭祀很不一样，他不哭不喊，甚至微微弯起唇，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村民心中的厌恶因为他的模样消去一些，有个村民搭腔好奇地说：“什么是对的？”
    “他说，只要亲手杀了祭祀，就可以成为神，这句话是对的。”顾楼目光淡淡，声音很平静，“祭祀的神的使者，他们向人们传达神的质疑，相当于半个神。只要杀了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神。”
    村民质疑道：“但巫师大人杀了那么多祭祀，她为什么没有成神呢？”
    “很简单，那些祭祀，都是被火烧死的。”顾楼面上一派轻松，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紧攥着，他心里是愤怒的，为那么多在游戏里无辜惨死的玩家，为这群残忍的村民，和罪魁祸首的‘巫师大人’，但他现在没有办法为那些人报仇，甚至连他现在都束手无策，只能等后面逃脱之后再想办法。
    “只有亲手杀死一个祭祀，才能成神。”顾楼说，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沉，他顿了顿，隐藏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相信巫师，还是相信身为祭祀的我？”
    “巫师大人为什么要骗我们？她对我们很好啊。”村民却还是不相信。
    顾楼：“那是因为，巫师大人用错了方法。如果她知道这个方法，你们都能成神，但因为她的错误举动，导致世界上的祭祀已经变得很少了，如果你们不抓紧机会，就再也没办法成神，只能一辈子生活在战火纷飞的世代。你们——愿意吗？”
    村民相互看看，都从彼此眼中察觉到了熊熊烈火，以及一触即发的激烈情绪。
    他们，想成为神！
    如这个祭祀所言，祭祀本来就不多，更何况他们还错误地杀死了那么多祭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这回说什么也要把握机会，当神！
    当巫师带着两个男人押送江归鹿和姜航走到高台旁时，村民已经开始了非常混乱的小规模战斗，所有人都想当神，所有人都想先杀死顾楼，但谁会那么好运呢？几百个村民，即使有不想参与的人，也会因为周围的人被迫加入战斗，杀戮使他们杀红了眼，当巫师朝他们走过来时，不知道谁高声喊道：“巫师来了！”
    几百双满含怨恨的眼睛齐刷刷看着巫师。
    一向德高望重以巫师身份自处的女人立刻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大家不要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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