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几个人在打牌,邵北南拿着手机去了楼上,“开学是初六?”
容溪说了个是啊,“初五就回来了。”
火车票是用他手机订的,还有出行记录,“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你。”
分针走了半圈,外面嘈杂的声音总算消停下来了,容溪趴回床上,“那天你有其他事儿吗?”
过年的行程和工作日差不多,从早到晚,没什么休息的时间,“晚上有应酬。”
容溪神情恹恹的,不过没开视频,对方看不到,只能从语气听出他是失落的,“你不是说开学之后要禁欲了嘛,初五是最后一天了呢。”
邵北南:“……”
电话是一小时后挂的,容溪挣扎着起来又去洗了个澡,还换了个床单,换下来的直接丢洗衣机当晚洗了。
温泉度假村,又是冬天,过年选择来这儿旅游的人不少,容溪第二天抱着床单去楼下的时候遇着好几批出门的游客。
爷爷见着他了,“奶奶昨天给你刚换的床单睡一晚上就洗?”
“害。”容溪朝人笑,“昨天不小心把喝的东西弄上去了,不洗容易留印子。”
“事儿多。”前院有个躺椅,今天外面出太阳了,人往上面一趟,指挥起了自家所以,“洗衣房里还有几床洗好的,你拿去后面一起晒了吧。”
“好嘞。”
容溪吃完早饭又帮着做了几个房间的清洁,这才回卧室写寒假作业。
电脑他带回来了一台,里面存着他上半辈子的劳动成果。
习惯性的先看邮箱,补课期间容溪给A大生命科学院的副院长发过两封邮件,附了个人简历和研究报告,还有对其学术研究上的一些想法。
常规的套辞模板,但回复率高达95%。
不过大学那个时候已经放假了,工作邮箱,教授看的不多,现在还没有回复,倒是之前投的一家期刊发来了登刊通知,说是过段时间会寄来样刊。
容溪回复了这封邮件,又给那位教授发去了过年祝贺的邮件,这次的附件是一份关于小鼠发育神经递质分析的报告。
然后继续肝寒假作业。
尤汐程不在,手机开着影响注意力,容溪也就没弄副业了,每天定下的作业量写完后帮着工作室翻译稿件,放假的几天小赚了一笔,把之前看中的一个袖口的尾款也付了。
回桉城的那天爷爷没搭理他,倒是奶奶一路送到车站,还要跟着坐车一起去火车站。
容溪:“您别折腾啦,这里去火车站一来一回两小时呢,路上颠簸得很。”
从小带大的孙子自然是舍不得的,“行行行,奶奶不送了,你说你这才回来待几天又要走了……”
容溪给了她一个拥抱,“等五一了我回来住两天呗。”
奶奶抹掉了眼角的泪,“那还是别了,你那房五一已经被定了,回来了没地儿住。”
容溪睁大了眼睛,“……其他的也没有吗?”
奶奶:“没有,我们房也没地儿给你打地铺。”
容溪:“……”
家里民宿生意好他应该是开心的。
但没地儿睡听着很心酸啊。
而且奶奶的语气也很嫌弃……
容溪踏上回程的火车了,邵北南就在出站口等他。
桉城的冬天长,气温还是低,一贯的深色大衣浅色内衬,在人群里特别显眼。
容溪一眼就看着他了,小跑过去要抱抱,顾及着出站口人多,到了车上才圈着脖子亲,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又黏又糊。
邵北南给他扣好安全带,眼里带着笑,“这几天不是天天都见着吗?”
小县城娱乐项目少,吃的东西也少,容溪最近特别馋奶茶,上火车前微信给人提了一嘴想喝楼下奶茶店的红豆奶茶,过来的时候特地买了一杯,握在手里还是温热的。
用吸管戳开压膜嗟了一口,容溪说:“视频和真人又不一样……屏幕又冷又硬,哪有真人亲着软。”
其实以前住校的时候也是一星期见一次,平时还不怎么联系。然而不知道是朝夕相处了小半个月习惯了还是什么,分开久了容溪现在还不适应了。
火车站到公寓开车就十分钟,路线熟悉,邵北南空了只手去握他的,“开学了是住校还是和我住?”
容溪想了想,忍痛道:“住校吧。”
接着又坚定的:“最后半年了,要心无旁骛,杜绝一切潜在的诱.惑因素!”
为了那三百多个姿势!
然而打开家门,他只是像平常一样在玄关亲了亲邵北南,然后说有机会想试试网红姿势,人就被旋过去了,跪坐在地上的样子,膝盖抵着墙。
挣脱不开、逃不了,还特别的……
容溪记着邵北南晚上有应酬的事儿,外头天黑下来了,“你不是说晚上有事嘛……”
他这个时候的声音特别好听,沙沙哑哑的,自带喘劲儿,咬着耳朵说话简直要命,“晚点去,没事。”
客厅挂着一个老式壁钟,每到零点就会敲两下,声音不大,每次关着房门听不到,只是现在两人在餐厅,容溪脑袋顶上就是那个壁钟。
大脑不算清晰,但还没到听不清钟声的地步,容溪提醒他:“12点了……”
还、还不去忙?
嘴又被堵着了,两个人折腾到了半夜,容溪第二天挣扎了许久还是起不来床,开学第一天就告了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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