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撇过脸一副我不想听的神情,那作态和闹变扭的林应琛竟有几分神似,魏祁看了一眼正在用目光示意他的林应琛玩心大起,绕到小姑娘面前,“你再仔细瞧瞧,看看我和这个漂亮哥哥是不是同辈。”
边说还边掏出一块奶糖撕开糖纸塞进小孩儿的嘴里,小鹊鹊拿人手短只好又扭头看了几眼,正想开口说不是的时候手心被人又塞了一块糖,她咽咽口水,心口不一,“……是叭!”
魏祁被她这小模样给逗乐了,又问,“那我和他有没有夫妻相?”
还没有等林应琛开口他迅速又塞了三块奶糖到小孩儿手里,小鹊鹊开心极了连连道,“有有有!”
林应琛看他一副欠揍的样子难得失态,“魏祁!”
“小鹊鹊!”
不远处跑来两个人,气喘吁吁停在他们面前,小鹊鹊看见来人就伸手要她们抱,“大阿姨,二阿姨!”
两个女子接过她,心有余悸,“吓死我们了,你怎么又乱跑!”
“漂亮哥哥!糖!”待小鹊鹊说起这两个词她们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人在,连忙上前道谢,“谢谢魏先生,还有这位小先生,刚刚麻烦你们了。”
魏祁无所谓地挥挥手,看了旁边耳朵根有点红的小先生主动站的离她们远了些,“没事,小事情。”
林应琛和魏祁站在街边目送两大一小走远,小鹊鹊还挥着手里的奶糖眼巴巴看着他们,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咱琛哥这脸搁哪都吃香,下至稚童上乃耄耋,都收入囊中。”魏祁又开始皮。
“那孩子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林应琛自动屏蔽魏祁的话问道,“那么小的孩子也有罪?”
魏祁顺着道路走向不远处的小酒馆,“小孩子会不会犯罪我不知道,但小鹊鹊没做什么,是他们乱了。”魏祁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林应琛发现除了小鹊鹊就没有其他小孩子,“这里只有鹊鹊一个孩子吗?”
魏祁原本上调的唇线一下子绷直了,许久他才摇摇头,眼底有些沉,“原本还有六七个,现在只剩鹊鹊一个。”
“其他的都死了。”
“‘罪’从不偏袒任何人,无论多小都要进排名。而鹊鹊是我们唯一保住的。”
系统不偏袒任何人就意味着鹊鹊一旦落入排名倒十也会被除名,更不用说里世界潜伏的黑暗并不比副本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来换自己苟且活着,怕是不少人会做的事。
毕竟这里可是恶民社会。
大抵是晴天的因素,今日的小酒馆聚集了不少人。每张桌子上面都有玻璃质酒壶,冰块在酒里浮浮沉沉发出叮咚脆响,酒客们有的吹嘘自己有的则是倒卖道具卡,酒味和人味竟让林应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来了。”说话的人靠在木制拉门上,一袭红裙勾画出女人独有的曲线,右臂撑着左手肘,左手则是秉着一根约有63厘米的金色烟枪,烟锅里面染着点点星火时不时还发出“滋滋”细响,说完还悠悠然地啜了一口烟像是对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早有预见。
“方姨!这么久不见怎么又美了——”魏祁笑着搭腔却被女人用力拍了一下肩膀,肩膀猛地一沉拉到了手掌的伤,那张脸上原本的调笑瞬间就少了大半。
“少来。”方姨轻嗤一声又想接着说什么就被魏祁身后的人挡住了。
“方姨。”林应琛先是打了声招呼,“他伤了。”
魏祁正想凑到前面装逼说句“小伤死不了”就被林应琛反手一巴掌拍到脸上推远了点,林应琛扭头瞪了他一眼又对看好戏的方姨说,“有点重,得治。”
方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眯着狭长的凤眼打量他们几眼便带着他们进了里屋,“跟我来吧。”
里屋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有一席地铺和被褥以及小小的方桌,要说真有什么不同那应该就是这里比外面暗了不少,但好在方桌上有一盏油灯才不至于那么阴冷暗沉。
等林应琛拉上里屋的拉门就看见方姨已经拿出一个医药箱坐在桌前朝自己招手,“你来。魏祁身上脏我不想碰。”
说完还故意就挪远点,一副十足的嫌弃相。
魏祁对方姨的嫌弃也不介怀还借着方姨的话把医药箱往林应琛的方向挪了挪。
林应琛:“……”
林应琛懒得和病号计较,直接打开医药箱开始处理魏祁的伤口。一打开不久之前刚换的纱布,温热的血液又开始从狰狞的伤口流出。方姨原本还以为林应琛的话夸大了,如今一看发现情况确实不妙。
方姨这下连烟都抽不下去了,把烟枪搁置一旁拿过一边的油灯替林应琛照明,在灯火的照射下那道伤口显得更深,她皱紧眉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魏祁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小伤,嘶——”
林应琛假装刚刚加重力道的人不是自己继续心安理得地包扎伤口,魏祁只得转了口风,“我们碰到了麻烦。”
魏祁在“罪”里至少呆了两年,虽说副本玩的还不至于轻而易举但至少如鱼得水的程度也算碰得上,能让他说碰了点麻烦的副本可就不是一点点麻烦了。
方姨收回眉宇间的散漫,正色道,“副本的相关信息发到论坛上了吗?”
魏祁摇摇头,“副本消失了。”
方姨饶是再镇定也被惊得直接站起来,副本消失的事前所未有,但她清楚这绝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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