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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个惊远远大过喜,边明边走边说:“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你们几个逃课,院长爷爷知道吗?”
    孩子对他最诚实,“院长爷爷不知道哦,是另一个帅帅的大哥哥给我们上课哒。”
    院里时常有人来做义工,给孩子们上课、陪他们玩耍、帮着打扫卫生。
    边明在意的不是这个,他装作吃醋道:“有多帅,比我帅吗?”
    本以为是不用思考的问题,孩子却真实的纠结了,“你们两个一样帅。”
    边明戏谑的挑眉,“变滑头了啊。”
    也不知是哪来的小妖精,勾走了这帮孩子的心。
    在娱乐圈这几个月,边明增长的不仅是银行卡的存款,还有对他这张脸杀伤力的认知。
    边明好奇,他有着情感加成的情况下,也被评价为一样帅的“小妖精”是谁。
    而当看见循着动静过来的人,边明笑容一僵,“……我早该想到的。”
    肖耿和嘴角挑起一抹轻巧的笑容,“想到什么?”
    “想到你阴魂不散。”边明有些吃不住重量,把孩子放下。
    院长爷爷从楼里走出来,他的头发全白了,眯着眼睛认了会儿人,“你们怎么来了?”
    五毛钱逮着一个挣扎的孩子,嬉笑道:“怕您老想我们,说我们不知道没良心,不知道回来看你。”
    “净瞎扯!送钱过来就行,谁稀罕你们看我。”
    院长虎着脸,没几秒就绷不住笑了,“小明就算了,你个小兔崽子,跟着回来做个鬼,天天没个正形……”
    老爷子这又骂开了,五毛钱翻个白眼。
    果然偏心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像他边哥,从小就是被院长宠爱到大的。
    肖耿和:“你就这么干看着?”
    边明:“不然我带他回来干嘛?”
    院长年纪越大,脾气越大,边明好几个月没回来,院长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头肯定是想的。
    先让五毛钱作为出气筒,由院长发泄完,到了边明这儿,又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你给这里捐钱了。”边明用的是肯定句。
    肖耿和:“没有。”
    给兴山孤儿院捐款的事,没必要不留名,肖耿和既然否认了,就真不是他捐的。
    边明若有所思后,眸光清明起来。
    肖耿和目光没从他脸上挪开过,“想到什么了?”
    边明淡淡看他一眼,毫无情绪,越过他朝里走。
    肖耿和神色意味不明,抬腿跟上。
    边明细细观察着翻修过的大楼,很多他们生活过的痕迹被抹去,这在所难免。
    不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东西,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永不褪色的只有回忆。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都被清理。
    边明来到运动场地,范围不大,靠边的树下吊着一个崭新的秋千,这也修整过了。
    “那秋千是院长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来这里。”
    肖耿和单手插兜,看着几个孩子争抢着荡秋千,“但你很少来。”
    边明勾唇,走到庭院,花园边挂着一个没关门的空鸟笼,鸟笼蒙上擦不净的年月感,没想到院长还留着。
    “我们捡到过一只绿头鹦鹉,院长给我们编了个鸟笼。后来妙妙喂食,忘关笼门,鸟飞了,她哭了整整两天,你猜我们是怎么哄好她的。”
    肖耿和:“把笼门开着,鸟总会飞回来的。”
    边明:“你知道的挺多。”
    肖耿和跟着他,又来到后院,白色的水泥墙上坑坑洼洼,不用边明解释,他主动道:“心愿墙。”
    边明似笑非笑,眼神却疏离的很,“你知道的挺多,还从院长那儿打探到什么了?”
    肖耿和上前几步,头也不回道:“这些不是院长告诉我的。”
    边明讽刺道:“难不成你想说,这些都是你瞎蒙的?”
    在这所孤儿院的经历构成了“边明”这个个体,他珍藏着童年的记忆,美好的、不堪的、难于宣之于口的,全部锁在盒子里。
    如果他愿意,会主动打开盒子,跟旁人分享;
    同理,他不愿意的话,任何试图打探秘密的人,都要做好被攻击的准备。
    肖耿和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心愿墙。
    无数稚嫩的字体,有的写“想要父母”之类的话,有的画了一栋房子,有的画了一家三口的火柴人……孤儿院的孩子们,心愿大都趋于一个意思:想要一个家、想要父母。
    “你与世无争,是因为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你把人生规划到了死后,是因为这里没有留念到能让你打破自我桎梏的东西;你不想被收养,真的是习惯了自我独立的生活?”
    肖耿和细细看着每一个稚嫩的心愿,话语却是猝了毒的匕首,“其实你只是在害怕,害怕被再度抛弃的可能性,让你拒绝接受新的开始。你觉得既然有‘万一’的话,索性不要‘开始’的好,没有‘开始’,就不会遍体鳞伤。”
    “边明,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
    “了解我?”边明脸上是说不出的嘲讽,缓缓走到肖耿和身边,偏头问他:“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肖耿和同他对视着,像是要看进他的心底,“你在想让我闭嘴,哪怕用撕咬的方式,只要能让我忘记这些,哪怕只有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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