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反应,其他人的反应却各不一样了,其中杨老三的表情最难看。
杨老先生的寿宴中式,宴会厅摆了五张圆桌,最前面是主桌,其他四桌两桌两桌摆放。江臣将杨老推到主位,就准备去找时风钺,却没料到被他叫住。
“在我旁边加张椅子。”杨老和颜悦色:“小臣,就坐在我旁边吧。”
主桌上坐着的不是杨家人就是杨家的亲戚,江臣一个之前和杨家没有任何交际的年轻人坐在这里,绝对是引人瞩目,而且有些尴尬。
江臣微笑着婉拒:“之前时伯伯说有话和我说,现在正在等我呢。”
杨老先生要的就是说这么一句话带来的效果,也知道江臣不会也不合适坐下,闻言点点头,和蔼道:“那你过去吧,有什么事都和爷爷说,别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
江臣笑了笑,向杨家其他人点了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这才转身离开。
时风钺见他过来,嘴角勾起笑:“怎么怎么讨人喜欢,一会儿不见,杨老都要把你当成亲孙子了。”
江臣白他,目光一扫,看到时风钺另一边的的男生后愣了下:“尤久雨?”
尤久雨一直注意着江臣的动静,见他看到他,眼睛一亮,轻轻点了点头。
江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很久不见的尤久雨,笑了笑道:“好久不见啊。”
“是有很久没见了……”尤久雨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臣的脸,脸颊微红,笑意腼腆:“我二月份办了一场演奏会,本来先要邀请你,但是听说你寒假也要在实验室工作,担心会打搅你,就你没有联系你了。”
江臣没想到当初那个害羞怯场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可以独立举办一场演奏会了,心底很为他高兴:“恭喜你。”
“谢谢。”尤久雨望着江臣,小声道:“我下一场演奏会是明年一月,你那时候能抽出时间来参加吗?”
江臣想了想,明年一月离现在还有半年时间,抽出一天时间看一场演奏会应该是不难的,正要点头,手就被人重重捏了一下,转眸看去,旁边的男人已经阴沉了脸。
怎么了?
江臣疑惑的视线看过去,时风钺脸色更黑,抓着他的手,淡淡道:“我想吃鱼。”
想吃鱼怎么不自己夹?
江臣一脑门问号,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要问直接夹菜是更好的选择。
一旁的时遨将一切看见眼底,有些唾弃自己小叔的小心眼,却还是十分有眼色地把转盘转到了这边,方便江臣夹鱼。
白嫩的鱼肉夹进碗里,时风钺却没有动,微抬起下巴,一扫之前的懒散,有几分矜持,压低了嗓音,拖长了话尾:“有刺。”
乍然一听,仿佛在撒娇。
江臣眼皮一跳,仔细打量了一下时风钺,见他还是那副等待别人伺候的模样,按下心底的怪异,帮他把鱼刺剃了个干净。
剃完看向他,看他还能有什么幺蛾子。
谁知,时风钺还真的有:“我手刚刚好像撞到了,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恨铁不成钢,备绝丢人的时潜用咳嗽,边咳嗽还不忘边瞪他,示意他闭上嘴。
时风钺撇了下嘴,只能夹起碗里的与放进嘴里。
江臣见他乖乖吃东西,才想起刚刚还没回复尤久雨,便微微倾身,看向他,刚准备说话,视线就被人挡住了。
时风钺不转桌子,依靠手长的优势,从桌对面夹了个虾,在江臣往后靠时,又恢复本来的坐姿,把菜放进江臣碗里,慢条斯理道:“杨老今天找的厨师做虾一绝,尝尝。”
再次被打断,江臣只能尝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怎么样?”
“挺好吃的。”
“还有更好的。”时风钺轻描淡写道:“H国的青源海边有一家餐馆,每年只开业一个月,那里独产的青源虾只有一月才是最佳的捕捞季节,过了时节就没有那么极致的味道了。”
江臣隐约对这家店有些印象,好像是第一世的时候,沈旭还是谁提起过。
闻言,他有了些兴趣:“找个时间,我们可以过去尝一尝。”
时风钺点头:“我计划明年我生日的时候,我们去H国旅行,顺便去尝尝。”
江臣思索一瞬,想起了时风钺是一月一号生日。
他想了想,问尤久雨:“你的演奏会是明年一月几号?”
尤久雨早在看到时风钺和江臣的一些列互动时,脸上的红晕就渐渐褪了,现在听到江臣问话,恍惚了一瞬才回答:“还不确定,应该是一号到七号之间,我们乐团的新年演奏都是新年的第一周。”
时风钺生日是一月一号,如果出去旅行,最短也得三五天,很有可能会错过尤久雨的演出,虽然抱歉,江臣还是只能道:“我现在不确定你明年的演奏能不能空出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的。”
尤久雨眼底的光黯下来,刚刚他提前这么多邀请江臣,就是想到他可以有半年的时间来安排,空出一天应该很容易,而且刚刚他准备回答的时候,应该也是想说可以空出时间的,可是却被旁边的人打断。
虽然问话又先来后到,可是从亲密度上来说,显然他远远比不上旁边这个男人,所以江臣才会毫不犹豫地优先考虑那人的时间,然后再考虑他。
“好。”尤久雨掩去眼底的失落,笑着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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